从家到单位大约有300米远的路程。这条路一走就是十年。道路不宽。只能容下两辆车并行。这是一条典型的北方城镇的街道。道路是笔直的。两边的店铺林立。熙熙攘攘。喧闹嘈杂。完全没有一个居民小区的安静。倒也显示了小镇的繁荣。
路的两边栽的是洋槐树。粗壮的树干。伞状的树冠。路两边的树枝交错在一起。春天嫩绿的叶子中间会开出细小如米粒大的小花。花香淡雅。会有年纪大一些的人。用长长的杆子。杆子顶端有个铁钩。将这些小花摘下来。做成绿茶。这种茶。不仅清爽怡人。沁人心脾。而且还能降血脂。降血压等。是难得的自然绿茶。炎炎夏日。遮天蔽日。走在树荫下。感受不到太阳的灼热。晚上。橘红色的路灯透过树的叶子。细碎的光照射在路面上。成双成对的人们在树下散步。因为不是主街道。车辆不多。晚上还算是安静。街道两边的小店主人。老人也会在树下乘凉。整个小区的人已经离不开这些树。
正是夏季来临。可是为了修建煤气管道。也为了拓宽公路。路西边的一排树。要移栽到别处。开始我还存在侥幸心理。心想。挖地下道好久了。也没有看到挖树。可能不移栽了吧。没想到一天的时间。电锯先是锯断了粗大的树枝。白色的粉末落了一地。路这边是电锯隆隆的响。那边是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整棵树就剩下一个主干和几个根断臂一样的粗大的树枝。一片叶子也不留。用挖土机。几下子就把树根挖断。树没有呻吟。不会反抗。但是半截的树根还紧紧的抓着一撮泥土。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没有比树更依赖土地的了。在吊车吊上汽车的那一刻。我看到树枝上渗出了一滴清泪。它眷恋着这块土地。我想。有谁知道它的几千条根在地下。被石头。钢管。水泥。一层层压着。直到窒息而死。
树移走了。伤的很厉害。不知道能不能移栽活。很快树叶在火热的阳光下晒干。车轮把它碾得粉碎。车过。飞起绿色的尘埃。绿色的树。即使碾做尘埃也永葆它的本色。一棵远离故土的树。它的心是哀伤的。我们不理解树。我们是世界的主宰者。
读过一篇文章。说中国与世界相差一条下水道。说的很好。人家修路是先搞里面的东西。比如修上宽阔的下水道。地下管道。线路也是先铺好。人家住注重的是里子。可是我们这里特别注重面子。中国人好面子。有时候是好事。但是有时候华而不实。金玉其外。急功近利。就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浪费。
许地山写过一篇文章叫《落花生》说做人要做花生一样的人。不要华而不实。很早就在小学的语文课本里了。愿我们的教育落到实处。真正提高国民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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