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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柏翠 CBA新赛季,穿行在冰雪暴的迷雾之中


更新日期:2022-10-12 01:27:46来源:网络点击:932953

10月10日,CBA2022-2023赛季大幕开启。卫冕冠军辽宁队在对手浙江东阳光(浙江广厦)队的主场,以主队的身份升起了总冠军旗帜,戴上了总冠军戒指。说起来有些拗口且吊诡,但这就是事实。

“当燃由我”,这是CBA新赛季的全新口号。与这个响亮的口号相比,CBA新赛季的揭幕战并没有那么燃,反而因为裁判的判罚尺度引发争议。郭艾伦用“非常非常非常好!very good!”来评价裁判的吹罚,他想要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CBA刚刚经历了一个聒噪的夏天,在疫情的大时代背景下,可谓深陷内忧外患的漩涡之中。唯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就是每家俱乐部获得了超过3000万人民币的分红。

CBA新赛季第一阶段,仍然延续了赛会制,何时恢复主客场并无明确规划。据悉,第二阶段,CBA公司将视疫情防控形势变化和上级主管部门指导意见,积极推动联赛主客场赛制。

面对着千疮百孔的现实,CBA新赛季穿行在冰雪暴的迷雾之中,“当燃由我”是所有人共同的期许,但愿不会变成“想当然由我”。

把根留住

独家签约权没有成为CBA的保护伞,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变成了的桎梏。

姚明上任之后,推行了工资帽制度,并推出了分类合同。无论是工资帽制度,还是分类合同,可能都没有设想得那么美好。工资帽制度无法杜绝阴阳合同,而分类合同也没有起到推动球员自由流动的作用,尤其是独家签约权更是成为了一种束缚。

上赛季的周琦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尽管他与新疆队的合同到期了,但因为独家签约权的约束,他无法加盟CBA其他球队,最终远赴澳大利亚的NBL打球。

关于独家签约权是否符合劳动法,站在不同的立场会有不同的解读。CBA是迥异于NBA的体制,俱乐部为培养球员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明星球员一旦合同到期就能远走高飞,会导致整个青训体系的坍塌。这体现了行业的特殊性,也是为了保护俱乐部的利益。

但是,这种保护性条款却存在漏洞。一位知情人表示:“未来5年它实际上会绑住我们手脚,让我们不能向前发展。堡垒不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而是从外部被攻破的。”

这一独家签约权为球员赴海外打球留了一个口子。正如周琦选择去澳洲打球一样,新疆队对此无能为力。

根据现行的规则,如果某一俱乐部不再为顶薪球员注册,会向中国篮协开具一个注册注销证明。拿到这个注销证明后,篮协才会开具澄清信,球员具备去海外打球的资格。这个终审权在篮协手中。上述知情者透露:“表面上看起来把球员锁得很死,其实没用。”

在与新疆队闹掰之后,除非新疆队与CBA其他俱乐部就周琦的注册权达成交易,否则周琦没有可能继续征战CBA。未经证实的消息称,这个夏天,上海男篮与新疆男篮进行过谈判,但因价码过高并未达成协议。

周琦已经重返NBL,郭艾伦险些步前者的后尘。他与辽宁男篮也走到了分道扬镳的边缘。辽宁男篮之前的表态表明,郭艾伦不续约的话,也几无可能效力CBA球队。在当时,出走海外联赛一度是郭艾伦唯一出路。一旦周琦、郭艾伦这两大顶级且顶流球员无法征战CBA赛场,损失最大的一定是CBA联赛。郭艾伦最终与辽宁队成功续约,让这尴尬一幕没有变成现实。

饿狼传说

但是,这绝不意味着CBA联赛可以高枕无忧,狼来了,狼真的已经来了。

这是一匹来自“南方的狼”,官方名称是湾区翼龙。这样一支“一出生就风华正茂”的球队,通过更高的薪资待遇,吸引了刘传兴、刘晓宇、鞠明欣、郑祺龙、朱松玮等前CBA球员加盟。尤其是朱松玮的加盟更加令人意外,他可是CBA全明星球员。

持续了三年的疫情,让全球的体育市场都受到影响。面对生死存亡时刻,东亚超级联赛的老板亦即湾区翼龙老板马特撕掉了温情的面纱。

“人家(湾区翼龙)是弹药充足,然后又因为疫情的影响,人家已经不考虑那么多了,就开始争抢市场。”上述知情者表示。

从球员发展角度来说,加盟湾区翼龙并非最佳选择。他们目前正在征战PBA联赛委员杯,主阵地是东亚超级联赛。目前,东亚超级联赛因为受到新一波疫情的影响,已经由主客场制调整为邀请赛会制。

无论是哪种赛制,湾区翼龙所参加的赛事水平远低于CBA。即便他们能够开出足够有诱惑力的价码,恐怕也很难吸引周琦、郭艾伦这种顶级球星,毕竟他们还肩负着为国出战的重任。周琦在NBL锻炼一年后进步显著,他们去海外高水平联赛效力符合各方利益诉求。

但是,湾区翼龙的薪资水准对于很多CBA中腰部球员还是有着充足的吸引力。CBA的工资帽对俱乐部是一种保护,对很多球员来说却难言有吸引力。根据《2022-2023赛季CBA联赛球员选秀、工资帽、聘用及交易管理规定》,A1类合同(自行培养球员)最低基本薪资标准为15万人民币,A2类合同(选秀球员)中状元秀最低保障工资50万人民币,第7顺位及以后最低保障工资也为15万元。在选秀球员中,最低保障工资超过20万的人仅选秀前三名,除了状元秀外,榜眼秀最低保障工资40万元,探花秀最低保障工资35万。

而由A类合同转为B类合同,俱乐部仅需要给出之前合同双倍的价格,既可以完成续约。对于A类合同的球员,俱乐部同样握有独家签约权。

如今这个时代,成为篮球网红,打3×3比赛,或者打野球,都很容易使篮球青年才俊们实现年薪百万的目标,CBA的最低保障工资对他们的吸引力又有多大呢?刘传兴、朱松玮等人从湾区翼龙拿到的合同远高于在CBA的年薪。坊间甚至传言,刘传兴有可能是拿到千万年薪的球员之一。

8月初的时候,国内媒体就曾经爆出CBA球队的总经理们不满湾区翼龙来CBA挖人,甚至建议效仿曾经的韩国联赛出台相关措施,限制球员去NBA之外的联赛效力。湾区翼龙总经理刘全胜在接受新京报专访时,否认了从CBA抢人的说法,期待与CBA合作,在未来互相促进、达到共赢。

刘全胜的态度不足以消弭CBA内部的不满之声。对于中国篮协持观望态度,一位从业者表达了不满,“人家都已经打上门来了,它还美其名曰持观望态度,其实连观望的资格都没有。湾区翼龙相当于是寄生虫、吸血鬼。”

球员渴望挣更多的钱,天经地义,甚至选择加盟水平相对较低的联赛也无可厚非。曾经的中超也照样吸引了奥斯卡、特谢拉、马斯切拉诺等巨星加盟。

上述从业者之所以建议篮协出台限制条款,基于一个基本事实——篮球运动员是一个特殊人群,“他们和足球完全不一样,对这种特殊群体、特殊「材质」的这种运动员,(要区别对待)。篮球人才一旦流失起来,那就是非常明显。”

但是,对CBA国内球员加盟海外联赛进行限制,需要师出有名。如果CBA无法为球员们提供优厚的待遇,即便限制他们去海外效力,他们也有可能选择退役当网红、打野球,或者去三人篮球赛场上“捞金”。

“疫”乱情迷

CBA曾经是疫情之后全球范围内最早恢复的职业联赛。然而,在疫情后的第三个年头,CBA仍然延续了赛会制模式。

考虑到这个时间节点,选择赛会制是明智的。再加上最近疫情在全国范围内呈现出多点开花的局面,CBA最终决定在第一阶段暂不对外售票。

各支俱乐部盼望着能够恢复主客场,除了拉近与球迷之间的距离,门票收入以及主场所在地政府给予的奖励是重要因素。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超一直落在CBA后面,但前者率先恢复了主客场。由此可见,疫情并不是绝对因素,事在人为。即便在中超已经恢复主客场的情况下,CBA仍选择延续赛会制,个别圈内人士对此仍有异议。

“如果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防疫政策上,我认为这里面存在懒政。”一位不愿具名的圈内人士指出,中超给体育总局提供了足够详尽的方案,这才使恢复主客场落地,“没有观众的联赛,还能叫联赛吗?”

不过,客观来说,中超联赛的主客场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累赘”。各地的防疫政策为中超主客场带来了十足的困境,球迷入场看球也只在个别赛区、个别场次实现了落地。这对于中超联赛的营收贡献不多,反而为赛程制造了麻烦,可能需要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内踢完14轮联赛。这还不包括中间的足协杯赛事。(当然这并不能抹杀中超联赛在恢复主客场方面的努力和贡献。)

赛会制可以确保联赛的顺利进行。即便如此,广东宏远队因为受到疫情防控的影响尚未进入赛区,将缺席与北控的首轮赛事。

在上述匿名人士看来,无论是主客场,还是赛会制,目的都是为了吸引观众入场观赛,“没有观众就没有一切。”

现在的局面却是无论是主客场,还是赛会制,都面临着没有观众入场的局面。但这并非是CBA或者中超联赛凭借努力可以单方面解决的。在这个问题苛责CBA或者中超联赛,都属于求全责备。疫情直接造就了中国职业体育之“觞”,究竟如何破局,在当下恐怕没有人能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

而且因为受到疫情的影响,本赛季全明星赛极有可能将下一个“双黄蛋”。上赛季的全明星赛连续被推迟,何时举办、在哪里举办、能否向球迷开放都悬而未决。一个拥有两个全明星赛的赛季注定将以怪异的姿态被记录在历史的簿记中。

微暗之火

诚然,CBA的新赛季缺乏足够多的亮点,仅常规赛由38轮增加至42轮这一个可值得一提的新鲜点(都很难称之为亮点)。

但包裹在CBA周围的气氛并非只有绝望。一个确凿的消息是:根据上赛季CBA联赛的整体运营情况,二十支球队将平均获得超过3000万人民币的分红。这也创下了CBA球队所获分红的最高纪录。

9月底,当我最初看到这个消息时,满腹狐疑。我找俱乐部和圈内人进行了求证,俱乐部方面给出的反馈是:确有此事,但钱尚未到账。基于此,我们可以判断CBA营收在疫情的影响下,实现了逆势上扬。这可谓是一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同曦在上半年公布的2021年财报显示,2020-2021赛季南京同曦篮球俱乐部从CBA公司获得的分红为2286万。考虑到同曦队的成绩,联盟中绝大多数俱乐部收入应该都在这个数字之上。

再往前一个赛季,CBA俱乐部获得的分红约为2600万人民币。当疫情来到三年,CBA实现了营收的显著增长,甚至超过了疫情前的2018-19赛季(接近3000万)。

在赞助商方面,CBA赞助商数量有所下降,其2020-21赛季合作伙伴数量是27家,而2022-23赛季合作伙伴数量为21家。持权转播商方面依旧是:央视体育、中国移动咪咕和微博。

在基本盘没有明显增长,且可能出现下滑的情况下,CBA营收的增长主要得益于“开源”和“节流”。CBA官方披露,其授权商品总营收3448万,同比增长213%。“体坛老司机”透露,“这主要来自于球星卡和球星手办售卖的分红”,该自媒体同时还指出CBA在运营成本方面,大幅度减少了不必要的开支。

从这些数字,我们能看到CBA商业潜质的提升,越来越受到年轻消费群体的追捧。郭艾伦、赵继伟等人都已经成为短视频平台上的流量大杀器,甚至像“二龙湖贾队长”这样的CBA自媒体博主也拥有了不俗的流量。

这一切可以被看成是黑夜中摇曳的微暗之火,让我们对CBA的未来不至于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

结语

微暗之火,不足以让CBA联赛高枕无忧。随着新赛季哨声的响起,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至。

一个职业体育联盟终究是靠球星支撑的。郭艾伦没有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但并不意味着CBA不需要为造星而发愁。易建联、周鹏等球星的职业生涯都进入尾声了,周琦何时归来是个巨大的未知数,郭艾伦、赵继伟、王哲林等人也不再属于年轻队员了。

新生代的球员中有几人可以成为这个联盟的招牌?张镇麟、曾凡博、郭昊文、余嘉豪等试图冲击NBA的青年才俊具备成为最强王者的潜质吗?

在外援政策方面,CBA在过去几个赛季是保守策略。林书豪的归来对于CBA票房号召力会有直接帮助,可我们再也没有看到麦迪、马布里、慈世平(阿泰斯特),甚至JR史密斯这种级别的外援。从“为国养士”的角度来限制外援,最终的结果可能既没有提高中国男篮的水平,还影响了票房号召力。

“作为一个职业联赛,如果票房号召力只能靠外援,这肯定不行。但是,高水平的外援是不是真的带来了票房号召力?麦迪带来了没有,马布里带来了没有?国内球员谁真正有市场号召力、票房号召力?郭艾伦有,易建联有。下一代球员中还有吗?能怪外援抢走了你的票房号召力吗?肯定不是。”上述匿名人士如此反问道。

顶级外援的流失影响了CBA的观赏性、商业价值,但并没有直接反馈到国内球员的水准上。中国男篮的水平并没有因此实现质的飞跃,这是肉眼可见的现实。

新赛季第一场比赛,裁判的吹罚尺度成为了外界焦点。新赛季判罚尺度较为宽松,是为了鼓励对抗,核心目的是为了提升国内球员在国际赛场上的对抗能力。这种更多鼓励上手的动作未必能够提升对抗能力,还有可能导致更多无谓的伤病。这些姑且不谈,一个职业化的联盟终极目的是否为了“为国养士”,这本身就值得商榷。

中国男篮水平上不去,并不能怪罪或归咎于CBA联赛。CBA已经为了国内球员拥有更多上场时间,挤压了外援上场空间;该为国家队集训让路的时候,CBA也积极配合了。而真正可怕的是,各个俱乐部在生存线上挣扎,必然会减少在梯队建设上的投入。这进一步有可能导致后备人才的匮乏。而诸如青年联赛被取消,国青队无法出国训练、比赛,才更值得从业者警醒。

终究说到底,CBA联赛还是一个职业联赛,其首要问题是生存。如果作为整个篮球产业根基的职业联赛垮了,自然导致体系的崩塌;反之,如果CBA联赛蒸蒸日上,即便不刻意“为国养士”,也会吸引更多年轻人投身篮球运动,培养出更多明星球员,最终必然会惠及中国男篮。

如今的CBA联赛,就是生存于多重困境之中,正试图穿越冰雪暴的迷雾。当然,并非所有的消息都是坏消息,营收的上涨让我们看到了这个联盟的商业潜力。但救亡图存仍然是CBA联赛的一大主题,这不仅需要中国篮协、CBA公司的努力,可能也要看疫情的走势而定。关于CBA的未来,有太多待解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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