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灯光还黑着，哐啷哐啷，一阵锁链拖地的声音先敲打着观众们的耳膜。灯光渐亮，披着深蓝色的棉大衣、蓬着头发、拖着脚镣的方志敏走上台来。昨晚（12月24日），国家大剧院原创歌剧《方志敏》迎来首演，在男高音歌唱家薛皓垠的歌声中，方志敏走上了歌剧舞台。
原创歌剧《方志敏》剧照。王小京摄
今年是方志敏烈士就义80周年，国家大剧院的创作团队一直想把这个感人的故事搬上舞台。不过，红色经典怎么演，却成了让创作团队挠头的一个问题。方志敏的一生，可圈可点的故事很多，即便只看他留下来的著作就有多篇。平铺直叙地讲故事没有意思，讲得太细碎又不能展现方志敏烈士的原貌。读了方志敏被捕入狱后的创作，导演廖向红、作曲孟卫东等几位主创一拍即合：决定把歌剧的主要场景选在监狱中，以创作散文《可爱的中国》的过程贯穿始终，中间穿插诀别亲人、红军北上和不幸被俘等故事。
不过，这一改可累坏了男高音薛皓垠。为了展现方志敏的故事和心声，全剧几乎成了方志敏的“独角戏”。在昨晚的演出中，薛皓垠从头唱到尾：“高墙合唱”中，方志敏与镶嵌在高墙内的国家大剧院合唱团，以沉重而愤懑的曲调交代了故事的背景；峡谷之战后，方志敏从尸骨堆中爬起，以悲痛的咏叹响起“一场血战，尸横满谷，一万将士，魂归故里”；被捕入狱后，他又直面内心的纠结——“是选择放弃一切，让子弹穿过头颅？还是选择，继续做一个不屈不挠的战士？”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表演还能保持声音通透的薛皓垠，心里其实也捏了把汗。上台之前他还频频“诉苦”：“这已经达到了男高音的极限了。”而首演过后，走下台的他变得十分激动，“饰演方志敏终于圆了我一直以来的英雄梦！”
在剧中饰演国民党军官胡翼的是男中音歌唱家刘嵩虎。在与方志敏的一次次交锋中，胡翼逐渐被方志敏的革命理想所感染，尽管他们最初怀揣不同的理念，但同样怀有满腔的救国热情。最终，胡翼弃暗投明，双手接下方志敏狱中写出的文稿，将它们带出冰冷的监狱，促成了千古佳作的永久流传。“这是两个男人的内心戏。”走下舞台后，刘嵩虎连连感叹。
在舞台设计上，《方志敏》的视觉效果简约而写实。从粗粝厚重的石墙，到白雪飘零的峡谷战场，从阴郁的囹圄斗室，到歌舞升平的“东方巴黎”，一幕幕时空背景在方志敏身处的牢狱与追忆青春的场景间切换，多媒体与实景结合打造出的宏大视觉景象令人目不暇接。现场观众仿佛真的走进了这片硝烟战火，领略革命党人的赤胆豪情。
今晚，《方志敏》将迎来韩蓬、张扬、赵丽丽等另一组演员的演出。本剧将持续到12月28日，演出同期，“可爱的中国——方志敏纪念展”在国家大剧院歌剧院环廊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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