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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周天然 和动物在同一现场


更新日期:2018-05-25 19:14:50来源:网络点击:2549


《笔记中的动物》 陆春详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古代博物学家无疑是他所在的那个年代眼界最为宽阔的人。例如张华、段成式在唐朝,李昉、周密在宋代。他们的笔记内容庞杂,目视耳闻无所不记,甚至影响到了博尔赫斯。有趣的是,博尔赫斯《想象中的动物》又极深地影响了中国当代作家,钟鸣《窄门》和徐来《想象中的动物》深得其旨。其实古今中外不乏专门写动物的作家,原因之一就是陆春详所说的“我们和动物在同一现场”。当代人更离不开动物了,虽然我们早就进入信息时代,用不上动物充当劳动助手,但君不见猫狗已然以家庭成员自居了。

“所有生命,都给予爱,这应该是人类最高尚的品格。”基于此,陆春详钩沉海量古人笔记,使沉寂古籍多年的鸟兽鱼虫一一复活,用当代角度视之,令其焕然一新。他在《笔记中的动物 代序》里,以爱、恨、恶、羞四种人类情感统领全书,读《笔记中的动物》,实际在读“现实中的我们”。

古人笔记中也有很多不存在的虚妄传说的动物。比如早已失传的《神异记》记载了一种模样像兔子的,叫“诡”的小动物,从其名字就能看出它的特点,谎话连篇、耸人听闻。这类动物在《山海经》里层出不穷,比如专门欺压好人的“奇穷”。陆春详以为,这种小动物为了生存,说谎不得已,但后来不幸变成了习性,“载入坏动物的史册”,悲催啊。陆春详从文字学出发,延伸到社会意义上:“诡,危言,就是由危言组成。不管什么朝代,即便是太平盛世,来点危言,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古人对自然的观察与热爱不逊今人。段成式对虫类曾细致研究过,可以说是一位古代昆虫学家,但时代所限,他并未达到现代意义上的科学家的程度,例如他认为鱼活到三百六十年就能化蛟龙飞升,与他同时代的谭峭更上层楼,一部《化书》说的全是物种突然变化之事,两人不知是谁承袭的谁,只不过符合生物学的地方需要用放大镜来找。即使是李时珍,《本草纲目》里亦有许多糟粕和迷信思想。

《笔记中的动物》涉及到科学的地方也很少,但陆春详以动物与人类平等的观点叙写真实的与虚妄的动物,不仅仅是猎奇。全球动物目前以每天七十五种的速度正在消失,而人类正是罪魁祸首。也许那些我们认定的只存于想象中、古籍中的动物,说不定就是灭亡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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