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多、阿尔萨斯、勃艮第、AOC……
你知道这是在说些什么,如果你喜欢法国葡萄酒。在中国人的酒柜中,早已经有了他们的地位。与之关联的词汇是：神秘、香醇、梦幻的异域葡萄园。
“我说的是法国手工葡萄酒”,刘帆扶了扶眼镜,一脸兴奋。他现在的身份是鎏法世家总经理,负责法国原装手工葡萄酒在中国的推广。
两年前,留法9年的刘帆第一次将“独立酿酒者”这一概念引入中国。他的杀手锏是“独立庄园、独家酿造”。除了法语说得和法国人一样好,这个略带学生气的大男孩并没有让同业者印象深刻。
然而,“鎏法世家”随着刘帆往返中法,品牌也开始从餐桌渗透至文化领域,“手工酒背后的庄园文化被感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们在努力啊！”
闯入手工酒文化
16岁飞赴法兰西之前,刘帆只上了几个月的夜校,做了一下法语启蒙,就这样径直地被扔到法国南部的小城阿维尼翁。幸运的是,接纳他的是一户法国葡萄酒世家,葡萄酒姻缘也从此开始。
“桔卡女士就像我的老祖母,总是对我笑,给我很多照料。”当时已经年近80岁的庄园主桔卡,大半个世纪一直自己经营葡萄酒庄。“那里的女孩,十几岁就开始喝葡萄酒,最初是往水里掺一些酒来喝,她们把这个叫‘勾兑颜色’。”
刘帆用两个月习惯了传统奶酪“臭臭”的味道,也迎来了一生与葡萄酒结缘的契机。
满18岁那天,桔卡亲自倒了一杯圣血般鲜红的葡萄酒,送到刘帆面前,微笑：“喝吧孩子,喝了它你会变得更强壮,更聪明。你看我,从12岁就开始喝它,如今是不是还很有魅力？”这就是刘帆第一次接触法国葡萄酒。
日暮映照下,雾霭笼罩在幻象一般使人迷醉的葡萄园,那些电影中的场景,纷至沓来。刘帆居所周围有很多小规模的手工酒庄,和那些酒厂大批量生产不同,小酒坊的酿酒操作简单而别具特色,令他印象深刻。
“为什么这些人坚守着庄园从不离开？这些小小的葡萄庄园藏有什么秘密？”一遇到假期,刘帆开始“自我实习”。
“从5、6点钟一直到12点,葡萄采摘之后就是葡萄珠和葡萄梗分离工作,每项工作3、4个人,最后有人上来把葡萄珠往下压。”
“我们确实是很老式的,最原始的是用脚,后来用驴拉木头的磨盘,葡萄珠一洒,磨盘下面出汁,两个人站在这里收集,你知道你一天都能闻到葡萄香。”
当地的小酒庄出产的葡萄酒,很多只卖给村里人,自己喝。他们没有出口赚钱的抱负,葡萄酒就是世代沿袭下来的伙伴。
“你会突然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地方能像这里,人们可以无需忙碌,尽情的享受生活。”
到法国的第二年,刘帆发现自己对葡萄酒着了魔,他开始有意识地往返各大酒庄,去看不同的酒坊原料,去尝不同的葡萄种类；去专门的酒超市做个小杂工,搬箱码酒。
“那段时间,让我对法国产地的地区名了如指掌,货架上各种酒该怎么码,什么酒卖的好,各个产区的几大庄园通过什么物流渠道来全国销售,我都知道。”
2004年,刘帆在法国南部嘉德省的酒农展览活动后,决定尝试一下自己的商业才能。
此时,在法国攻读“国际应用外语”的刘帆,已经可以出色地完成中、英、法的语言互译。
嘉德省在中国杭州的一次交流合作,给了刘帆回国做推广的第一个契机。一个更大的图谋开始酝酿起来。
甘醇的图谋
在法国,有三种酿酒出处。一种是酒农,自己是农民,自己卖；另外一种也是农民,自己不卖酒,直接把葡萄卖给酒社,“他们价格很便宜,一是因为集中采购,二是因为属于国家行为,要真的赔了国家会给你一些补助,所以它的出口非常便宜。”另外一种属于酒商,“也是从酒农开始,自己资本积累之后不断买地,直接买葡萄或者直接雇用员工装瓶,再去变卖。”
“现在国内葡萄酒主要是酒商和大型酒社”,刘帆说,自己却想把法国最有特色的独立庄园酒坊引入中国。
“庄园旅游是法国非常支柱的项目,有些法国人自己也不完全了解葡萄酒文化,因为这项文化太大了,从北到南,从东往西,整个法国都有庄园产区。”
2007年,刘帆回国,将桔卡祖母的品牌“鎏法世家”带到中国,与法国独立酿酒协会合作,专注于法国原装手工葡萄酒的文化推广。往返中法,选择酒庄,找到中国人对法国酒庄文化的认知偏好,这比让自己“法语说得像法国人一样”要难得多。
刘帆最喜欢开着车在法国各大产区穿梭,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勃艮第。
“开车去里昂的路上,路过罗纳河谷北部还有勃艮第,在500米的上坡,全是弯腰轻手轻脚的酒农,全用手工采摘,你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大的最贵的酒庄都在勃艮第,他们为什么比波尔多的酒还贵。这是一个民族的地域。”
刘帆在不断的循序渐进中推广属于他的独立酒庄文化,但也经常自嘲说自己真正还是比较欠缺。
“在年轻人堆里,我属于有点工作狂,跟其他的大老板相比,当然就不算狂啦。”
利用语言优势,偶尔作为代表,做一些中法贸易谈判。“面对法国人,一边跟他们强调谈判的宗旨,一边做下来品品酒,谈谈酒庄里的趣事。庄园和葡萄酒已经是一个平台”。
2007年,“我用波尔多的葡萄做了一款勃艮第的酒。”
创意无限的刘帆,还是采用中西合璧的方式以纪念归国开始的这个“伟大图谋”,这种法国最纯朴的庄园文化,也暗合酒瓶上独特的中国诗文：“独酌复独酌,满盏流霞色,身外皆虚名,酒中有全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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