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可谓是智能手机的爆发年。无论是老牌手机厂商诺基亚、黑莓等,还是新兴贵族苹果、谷歌,或是强势的运营商中国移动、联通、电信,都在各使绝技将小巧的手机变为功能强大的个人电脑。
但对于诸如手机安全服务厂商网秦这样的创业公司来说,花费五年等待这个机会窗开启的过程可谓甘苦交叠。创始人CEO林宇2004年辞去北邮副教授职务,开始创立提供手机杀毒、垃圾信息防护、个人隐私保护等服务的网秦公司。那时候智能手机比例还很微小,其间,网秦有好几次资金链告急,濒临倒闭。
但林宇还是执着地相信未来市场的前景。因为深受孙正义创业思想的影响,他从上研究生开始就写了数十份商业计划书。在网秦2006年获得红杉风险投资之前,林宇给红杉写了六十多封邮件,基本每一两周就写一封邮件通报手机安全服务项目的进展,这些沟通最终打动了红杉资本合伙人周逵,成功获得风险投资。这让网秦暂时渡过了难关。
坚持到现在,转机似乎终于到来。首先,智能手机向着个人电脑的方向发展,其操作系统势必更加复杂,漏洞也会随之增加；手机操作系统趋向开放性,病毒编写者便能利用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开放的接口编写病毒。而另一方面是,随着手机向人们生活的渗透,尤其是在手机上使用手机支付、手机银行更多金融服务,病毒制造的价值链可能会很快形成。根据卡巴斯基发布的最新报告,预计到2009年底,手机病毒将在短期内突破千种。
比如,当你访问手机银行时中了木马程序,或者是相信一条诸如“您的信用卡消费了XX元,如有疑问请打955XX”这种短信,拨打这个诈骗电话后,你的信用卡账号和密码可能被泄露,诈骗者便能用你的信用卡刷卡,并自动屏蔽掉银行发回给你的刷卡短信提醒。这让手机安全问题成为这个行业不可忽视的重要隐患。
因此作为市场的先入者,网秦已经积累起了相当大的用户基础。截止到2009年6月,它的用户达到2500N,在中国的手机安全领域已经占有了超过60％的份额。诺基亚今年的智能手机E71、N97等都在出厂时就预装了网秦,而网秦也已和中移动合作推出提供垃圾短信屏蔽服务的信息管家。
但这个市场的另一些发展趋势也着实让人懊恼。原先是windows Mobile和Symbian一统天下的局面,现在却多出了iPhone、Android等多种平台。对于移动互联网的厂商来说,每个平台上的产品都有不同的开发模式,这意味着成本的增加。“但这也让后人者的门槛明显提高了。”林宇说。
艰难开局
乍一看来,林宇并非锋芒毕露的创业者形象,他语调并不铿锵有力,温和得让人有时候倾听起来还有些费力。2004年,刚念完博士的林宇在北京邮电大学网络和交换国家重点实验室搞研究。这个实验室和诺基亚有长期的合作,有一次,诺基亚的首席科学家来实验室访问,提到发现了全球第一款手机病毒,这引起了林宇的密切关注。“当时我们判断这是一个产业的趋势：智能手机会占据市场。随之而来的便会是人们对于手机安全的关注。”林宇说。
随后林宇开始了创业。但不容忽视的是,早在3G在中国即将起步之时,蓄势待发的移动互联网创业公司便多于牛毛。目前看来,运营商的钳制、手机上网速度和费用未满足要求、无线广告市场的缓慢发展等问题成为大家面临的“顽疾”。网秦虽然是采用个人付费的形式,却也需要逐渐培养用户的付费习惯,这让林宇的团队还需要继续耐心下去。
这几年的摸爬滚打让网秦总结出了一条应对方法,即基础服务免费、个性化服务才收费的软件及服务形式。在林宇看来,将这套模式发展到极限的是国内最成功的互联网公司之一腾讯。因此网秦有可能在这个方向上走得更远。
“手机是一种个人应用的产品,安全性非常重要。所以我们看好这个行业。而且这个团队做事非常认真,无论在技术方面还是和运营商、手机厂商的合作方面做得也很不错。”周逵告诉《环球企业家》。
除了以服务为核心外,在林宇看来,更洞悉手机用户的需求也是其核心竞争力之一。比如,手机的CPU、内存和电池资源还很有限,所以用户对于手机杀毒比PC上的要求更为严苛。再比如,每一次病毒库的更新都需要占用用户的流量,所以要尽量压缩这种流量。
2009年5月,网秦又做了免费的“手机卫士”防护软件,提供了对手机恶意和流氓软件的监视和举报等功能。据说,在2007年时,周鸿祎曾试图收购网秦,成为其安全卫士360在手机上的捆绑应用,但林宇拒绝了,因为这同样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显然,这些产品都还有进一步改进的空间。在手机用户的论坛上,并不乏用户抱怨网秦的产品难以卸载,或是在下载了网秦的某一个服务后,网秦的软件会在用户不知觉的情况下自动下载其它服务。对于此,林宇承认,公司有时候所设想的“方便用户”其实是适得其反,还需要更为周详地从用户角度考虑。
不得已的国际化
对于新一代移动互联网公司来说,跟上一代互联网创业者所遇到的情况已经全然不同。当新浪、百度等创业之时,至少有雅虎、谷歌这样的成功者作为参照。而中国的无线互联网行业几乎和全球同步。一方面会遭遇到很多大家都没有遇到的问题,但另一方面,也是具有开拓全球市场的机会。
网秦于2005年10月发布了第一款产品,在中文版之外加上了一个英文版,便是因为林宇觉得手机安全在全球都处于刚起步阶段,而安全服务也并无国界之分。
一开始,网秦对于这个英文版也没抱太大希望,待到半年之后来查看后台数据时,竟然意外发现已有的十万免费下载用户竟然来自于三十多个国家。在此基础上,网秦开始在eBay上销售点卡,而第一个买点卡的人是一个马来西亚人,买走了网秦的两张年卡。
紧接着,网秦便开始和俄罗斯最大的服务提供商i-Free合作。虽然俄罗斯是PC安全巨头卡巴斯基的大本营,但网秦便依靠自身产品的灵活性获得了比卡巴斯基更快的增长速度：卡巴斯基更多以卖软件为核心,而网秦则是要成为服务提供者——用基础服务免费来吸引用户,只有当用户根据个人需求要定制更为高级的产品时,网秦才收费。
尝到甜头的网秦也开始了进一步国际化。之前在俄罗斯、东南亚等的举动都是试水,积累更多的经验教训,而公司海外的重点还是会放在用户价值更大的欧洲和北美。在下一季度,网秦将会开始在英国推广其服务,比如通过诺基亚在当地的移动门户网站等等。林宇判断,由于某些国际市场购买力很高,所以海外市场的平均ARPU值比国内高十倍以上。
目前,网秦有三分之一的用户来自海外。随着海外业务的拓展,他们的目标是两三年之后海外收入至少能达到公司总收入的一半。“我们海外业务的负责人有个总结特别好,就是对于网秦来说,国际化不是选择之一,而是唯一的选择。”林宇说。这大概是新一代移动互联网公司躲不掉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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