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当日银行股大跌,但3月19日即集体翻红,3月20日又大涨,尤以国有股持股比例较低的中信、平安、民生、兴业、光大、华夏、浦发等银行,涨幅都在5%以上。如何理解刘副行长有关“国有资本减持银行股”的讲话？怎么减持？
确实,如果选择在二级市场退出,不管是大宗交易还是集合竞价,决不是“面临相当一部分压力”,肯定会酿成股灾。就拿工农中建四大行来说,如果按国有股东保持50.01%的绝对控股测算,四大行合计减持市值就超7800亿元,其中工行和农行的减持压力均超过2500亿元。但笔者相信减持绝不能也不会走这条路。理由很简单,2001年6月12日,国务院曾发布利用证券市场减持国有股的暂行办法,结果仅两三个月时间,股指就从2245点直泻至1500多点,迫使国务院不得不在一年后宣布停止。尽管如此,2245点便成为五年来的最高点,直到股改后才予突破。高层已经尝过“利用证券市场减持国有股”的惨痛教训,这样的错误应该不会重犯。
但另一方面,国有资本对大银行的持股比例确实太高。其中对农行持股79.36%,工行70.73%,中行67.64%,建行57.14%,确实存在国有资本利用效率不高,以及一股独大等治理问题,有必要通过一定途径予以减持。如何减持？在笔者看来,一条较好的途径是划拨给社保基金或由社保基金转持。
刚刚卸任的社保基金理事长戴相龙曾多次提到,要“研究将一部分国家控股比例过高的上市中央企业的股权划拨给全国社保基金”。目前,“国家控股比例过高的上市央企”主要分两大类,一类是国资委管辖的100多家央企集团；另一类主要就是银行股,由汇金或财政部直接持有,最终控制人都是财政部,就像刚刚成立的中铁总公司也是由财政部出资。因此,国有股权划拨社保,首先应该从财政部持有的股权入手。事实上,目前社保基金8800多亿元资产中,由4000多亿元就是财政划拨的。社保基金2011年年报显示,2011年财政性净拨入资金483亿元。其中,中央财政预算拨款150亿元,彩票公益金拨入172亿元,国有股减转持收入161亿元。截至2011年底,中央财政性资金累计拨入4920亿元,其中,中央财政预算拨款1898亿元,彩票公益金903亿元,国有股减转持2119亿元。划拨也罢,国有股转持也罢,本来就不是“研究”,早已实施了。只是,原先实施的是新股上市时其中10%划拨给社保,现在需要进一步扩大至已上市的央企股权。但新股和老股都是财政部掌控的国有资产,并无实质差别。
今年是编制社保基金预算的第一年。全国人大通过的2013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报告显示,汇总中央和地方预算,今年全国社会保险基金收入32828.78亿元,比2012年预计执行数增长9.9%,其中保险费收入24663.72亿元、财政补贴收入7180.31亿元。全国社会保险基金支出27913.31亿元,比2012年预计执行数增长16.8%。尽管收支相抵还有将近5000亿元的结余,但是,支出增幅远远大于收入增幅,随着老龄化日益临近,这一态势还更将明显。而两会有关“积极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的精神告诉我们,资本市场重点在新三板等“多层次”,而不在沪深股市,通过国有股上市划拨10%的源头也逐渐收窄。社保基金需要进一步充实,财政部持有的国有股需要减持,二者一增一减,不是相得益彰吗？再说,目前银行股市盈率6～7倍,市净率1.2倍,国有大行更低,划拨或让社保转持,风险应该是不大的。
当然,国有资本也可以出让一部分股权,由民企持股。几个月前,史玉柱增持民生银行,不是大赚特赚吗？只要价格合适,公正公平,相信会有民企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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