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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宁波大学论坛 的位面交易器】[穿越时空] 穿越时空


更新日期:2016-06-03 01:36:24来源:网络点击:339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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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越成董鄂七十的独女,黛檬心安了,未来老公有的是钱让她挥霍;
重生的九阿哥看着右手拇指上怎么也取不下来、伪装成祖母绿扳指的位面交易器,轻蔑地一笑尽显绝代风华,爷这辈子谁也不帮、什么都不争,带着老婆孩子边看戏边膈应他们成不?
黛檬:爷,想看戏没问题,赚够了银子就可以提前退休了,话说,我上个月看好的游轮你怎么还没付款呢。
胤禟:福晋,你承诺给爷的女儿还没有兑现,什么时候兑现什么时候付款。
九爷和黛檬打算安安生生过日子,可奈何就是有人看不顺眼要陷害他们,于是乎,作者想起了一段歌词用在这里十分应景:
什么妖魔鬼怪
什么美女画皮
什么刀山火海
什么陷阱诡计
都斗不过九爷的位面交易系统哈哈哈哈~~~~

九爷的位面交易器 1、缘分这码事
家族世代居住在万水之源的董鄂七十,自大婚之后就过得浑浑噩噩恨不得早点儿死去,原来是因为无论嫡妻侍妾生下来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生一个死一个,终于让年过不惑之年、拥有一个嫡妻、十三个侍妾的董鄂七十早生华发。
如今董鄂七十膝下仅有一个儿子,还是嫡子,刚刚七岁,但自出生以来就是病弱的身子,请了几个老大夫都说活不过十岁,让董鄂七十连抱都不敢抱他一次,就怕有了感情之后,说不定哪天他就再次亲眼看着儿子死去,还不如一开始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康熙二十四年六月,董鄂七十的嫡妻终于再生了一个女儿,董鄂七十找来了当地所有最好的大夫,总算确定,这个嫡女身体健康,有望活过六十岁,全家喜笑颜开,流水席大宴宾客三天,将嫡女取名黛檬,郑重地记录在族谱上。
黛檬一岁,在抓周的时候,十分坚定地抓到了一个祖母绿扳指不放,这吉祥话就不大好说了,扳指都是爷们戴的吧?得,宾客齐声恭喜董鄂七十,将来会得到一门贵婿。
黛檬两岁,终于开口说话,而且跳过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过度,一开口就是一整句话,整整二十七字,“阿玛,我去年抓到的祖母绿扳指呢?你藏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还我?”
黛檬五岁,董鄂七十亲自为她开蒙,黛檬随手扔掉了已经背下来的《千字文》,45度角朝上,斜睨着她爹,道:“阿玛,我都认识一千个字了,差不多够用了,咱们去庄子上骑马吧。”
黛檬七岁,她阿玛要进京面见康熙帝,也是到了此时,黛檬终于弄清楚,她阿玛的名字是董鄂七十,而现在是康熙三十年。黛檬歪着脑袋想了想,董鄂七十再没有生下其他孩子,她嫡亲的兄长也去世五年了,作为董鄂七十的独女,她有理由相信,传说中九阿哥的嫡妻就是她自己了。
阿玛不在家,额娘不让她去庄子上骑马,日子好难熬啊。无聊的黛檬从领口掏出来用金链子拴着挂在脖子上的祖母绿扳指,集中注意力盯着扳指10秒钟,脑子中再次出现一排简体字:【位面交易器主体,请安装位面交易程序链接。】
哎,黛檬叹气,穿越过来六年了,自从五年前抓周现场发现了这枚扳指,知道这是位面交易器,她就觉得自己时来运转,结果倒好,这是位面交易器没错,但是只是个主体,内部没有程序啊啊啊,这算什么?有电脑却没安装系统,还不如没有电脑的好!
黛檬望天,她只是把私家车给烧了,算是十恶不赦吗?那车是自己的,用了好几年,正打算换车的时候发生了钓X岛事件,黛檬不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但是快要报废的日本车,烧掉不违法吧?她烧的真是自己的、快要报废的日本车,怎么就穿越了呢?
七岁的黛檬在望天叹气回顾前世的时候,紫禁城里九岁的九爷,正在授业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畅想未来,终于啊终于,爷完成了位面交易程序要求的最低启动要求——完成10个0级任务、赚取信用点,很快,爷就可以嗑瓜子看皇兄们的好戏、安享晚年了。
话说九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雾蒙蒙的场景并没有让他动容,被冠名“塞思黑”,羁押在直隶巡抚衙门之后,他就知道,他那个刚刚登基四年的四哥等不及要他的命了。九爷从袖口翻出门人好不容易递给他的毒药,一仰脖吞了进去,不就是死吗?他胤禟不怕。也许是门人递来的毒药不够毒,不足以要了命,仅仅让他失去了视觉,哎,希望在四哥的圣旨之前,门人能够再次送药过来。笑话!他堂堂九爷若是死在圣旨之下,岂不是太没有面子、太没有美感了吗。
九爷随意扭动了一下四肢,想要看看毒药还有没有其他的效果,结果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两个熟悉的称谓,让他立刻僵直了躯体。
“皇上,小九刚刚动了。”
“是吗?是不是要醒了?”
“小九一定是知道皇阿玛来了,迫不及待想要见皇阿玛呢。”
“朕的小九果然聪慧,朕已经选好了名字,就叫胤禟。”
九爷用了一盏茶的时间,猜测他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又用了几个月,当眼睛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九爷确定,他果然又回来了,回到了这座紫禁城里。
九爷一岁,抓周时握紧了小小的金裸子,不在意皇阿玛失望的神色,反正他皇阿玛不缺他一个儿子,他也不傻,没打算当皇帝,他就是喜欢黄白之物,怎么着吧?士农工商,皇子阿哥用最高贵的身份做最低贱的商人,他乐意!重生一回,九爷不觉得自己会变得更睿智,反而内心无所忌惮,只要不朋党,就有好几十年的安稳日子过,他承认自己老了,还是嗑瓜子看戏更养生,有机会再膈应膈应几个兄弟,乃人生至大享受。
九爷五岁,不小心磕掉了乳牙,血迹沾染了他无聊时总会握在手里的抓周金裸子,然后脑中出现了一组字:【基因验证,碳基生命,符合开启标准,位面交易程序自动解锁……解锁完成,请充能……警告!尽快充能,能量耗尽将自动关机!】
九爷自重生以来,第一次不淡定了,但是九爷是谁啊,他可是睿智、机警、冷静的毒蛇九,一弹指的功夫,九爷抓住了重点,于是在脑中用力地想:【怎样充能?】
【位面交易程序搜索能源中……扫描范围内可用资源只有太阳能,请将位面交易程序临时附着物放在日光下暴晒。】
九爷又试着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位面交易程序是什么?”、“位面交易程序在哪里?”都没有得到回答,他想了想,开启的原因应该是他的血液,血液接触的除了衣服就是小金裸子,看来金裸子就是那个程序了,虽然他还不知道“程序”是什么意思,但是日光下暴晒的意思他懂,于是九爷将金裸子放在了室内能够接触到阳光的案几上。
九爷七岁,耗时两年,金裸子终于充能结束,在九爷每日一次的目光扫视下再次开启:【位面交易程序充能百分之十,达到最低开启标准,请尽快安装到位面交易器主体内,以减少能量损耗、加速能量补充进程。】
九爷再次用力地想:【何为位面交易器主体?】
【位面交易器主体为符合该生物位面的便携式载体。】
九爷确定自己没懂,不过他明白了一件事,暴晒了两年的金裸子竟然能量还不充足,它大概是让自己找什么东西,于是问道:【如何得到位面交易器主体?】
【每个位面仅有一个位面交易器,包括主体和程序两个部分,每个位面交易器程序只对应一个主体,寻找主体需要进行全位面扫描,费用10交易点,您的交易点为0,是否赚取交易点?】
呵,九爷乐了,这段话里出现了“10”、“0”,这不是番邦的数字吗?幸亏上辈子他对于数字敏感,哪怕不喜欢番邦字还是学会了这些数字。而且,他平生最喜欢的一个词就是赚钱,“赚取交易点”在他看来跟赚钱的意思差不多,于是回应:【是,如何赚取交易点?】
九爷的位面交易器2、任务进行时
九爷问:【如何赚取交易点?】
位面交易程序以文字的形式在九爷脑中显示出答案:【能量过低,位面连接失败……临时方案,完成10个0级任务。】
九爷对不理解的词汇视而不见,他现在只弄明白了一件事儿,就是得做任务,好吧,九爷继续问:【什么任务?】
【获取脑电波能源,完成位面交易能源多样化,不可叠加,搜索中……未发现任务情境,请主动寻找任务。】
非常好,九爷点点头,在排除不懂的信息之后,他确定,这个位面交易程序的意思是说,让他自找麻烦。九爷再次点点头,看来光看戏是不成了,一定要参与其中寻找乐趣啊。
第二天,虚岁八岁的九爷依旧跟十岁的老八和八岁的老十在阿哥所里读书,三个小阿哥年纪相仿,所以在一起读书,不过教他们的师父名声不显。九爷内心冷哼,太子的师父是张英、李光地;老四的师父是顾八代;十三、十四的师父是法海。由此可见,皇阿玛就从来没属意过他们哥三个,不然不会连个有名气的师父都不为他们延请。
“九哥,”老十趁着师父喝茶的功夫捅了捅老九,用刻意压低了但是依然能够被所有人听到的音量说,“你看老八的字,写得真难看。”
九爷瞄了瞄老八的桌案,果然看到了一纸烂字,低声对老十说:“大概是因为没有纸笔练习。”
十岁的老八表现得很沉稳,端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伪装成没有听到两个弟弟对他的议论。
九爷瞥了玉树一般的老八一眼,心下暗讽,前世自己和老十到底是如何成了八爷党的呢,身为皇子,谁的心眼都不少,怎么就被老八说动了?刚想到此节,九爷脑中闪现一组字:【接收到脑波——怨愤,获得交易点1点。发布任务:让怨愤的人心绪变得平和,任务奖励1点。】
九爷笑了,让一直粘着他的老十汗毛竖起,小步踱回自己的书案处,心中还在想:九哥太诡异了,从小就爱笑,但是每个笑容都让人觉得心底发冷。
要说九爷笑什么,当然是笑老八,管你如何伪装,内心还不是因为爷和十弟的轻视而抱怨、愤怒,爷就知道,什么平易近人,什么亲切随和,你老八还不都是装模作样而已?前世的八爷党也不过是利益集团,谈不上什么兄友弟恭。
九爷暗自拿出荷包里的金裸子放在左手心里摩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触发任务情境了,“让怨愤的人心绪变得平和”,这么说,他得想法子平息老八的愤怒了。九爷撇撇嘴,重生一回,他已经不怕被老八蛊惑,虽说不大乐意再同此人交往过密,但是任务第一,赚取交易点优先。
“八哥,”下课之后,九爷叫住利索地收拾物品打算尽快离去的老八,“我和十弟平时玩闹惯了,今日不是有意评说八哥的字迹,还请八哥不要怪罪。”
老十正打算跟他九哥到宜妃娘娘那里用膳,听到九哥略带歉意和赔罪的说辞,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老八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内心跟老十是一样的诧异,自打九弟、十弟三年前开蒙,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三人日日同进同出,九弟、十弟很快就玩在了一起,两人从来都是把自己抛到身后。老八哪里不知道,因为自己亲生额娘地位低,宫里连个得脸的奴才都瞧不起他,他每日下大力气读书妄图获得皇阿玛的赞赏,但是书法大概天赋不佳,如何也写不出一笔好字,当然,他从没得过最好的宣纸,次一等的宣纸用来练习书法当然效果差一些。
“八哥,”九爷见老八温和地看着他却没有开口,就猜到他的心思,于是愈加谦逊地开口道,“我和十弟过去因为年纪小,总有些顽劣,口无遮拦的……如今仔细想想,我们都是皇阿玛的亲儿子,我和十弟能够跟八哥一处读书上进,八哥往日也没少提点我们功课,反倒是我们没给八哥好脸子。以后我跟十弟一定不再如此了,十弟,你说是不是?”
“啊?”老十先是迷茫不解,瞬间反应过来,接话道,“没错,八哥,是弟弟的错,我总是老八、老八地叫你,太没有礼貌了,以后我都叫你八哥,我这有上好的安徽生宣,一会儿就让奴才送八哥那去。”
“不用不用,”老八温和地推拒,看着老九、老十的目光里含着笑意,“九弟、十弟能够把话说开,哥哥就很开心了。就像九弟说的,我们三人一处读书上进,正该是亲厚的兄弟,往后有什么不懂的课业尽可来问我。”
九爷圆满了,他脑中闪现出一行字:【完成任务,接收到脑波——平和,获得交易点1点。】
至于老八说的是真话假话,九爷丝毫也不在意,上辈子处了四十来年都没看明白老八这个人,九爷可没敢信他,当然,也不打算信他。
既然完成了任务,九爷对着还打算表演兄友弟恭的老八点点头,拽着老十到了宜妃处混饭吃。路上老十打算开口,刚张了张嘴,一回头,瞥见老八迎风站立在阿哥所,目送他们离开,于是老十把嘴巴闭严实了,他心眼确实不够多,也想不明白,但是他信九哥。
等到陪着宜妃用完膳,只留下几个心腹奴才侍立在身边,老十终于开口:“九哥,你今日也太给老八面子了,我可见不惯他那副样子。”
九爷对着老十勾了勾嘴角,道:“爷今儿个心情好,跟他多说两句罢了,你看不惯他什么?”
“他就不像个皇阿哥,”老十撇撇嘴,“一点儿威严、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还有你看看,我们兄弟里除了大哥,有谁跟他多说过一句话?奴才秧子生的儿子,我可不认他是我兄弟。”
九爷目光直视着老十,把他看得不大自在,宜妃这时却开口道:“老十说的在理,奴才秧子生的儿子,也就该是个奴才。”
“额娘,”九爷又将目光对准了宜妃,“儿子知道您是瞧不起德嫔,但您一口一个奴才秧子,皇阿玛也不爱听。”
“她就是奴才秧子!”宜妃动了怒,“自打她生下十四,就公然和我叫板了,没少借口十四生病把皇上拉到她宫里去。”
九爷沉默了,这时候劝宜妃不会有效,最重要的是,位面交易程序刚刚显示:【接收到脑波——嫉恨,获得交易点1点。】
好嘛,原来任何人的情绪变动就是所谓的“脑电波能源”啊,那么10点交易点就太容易达成了。
接下来一年,九爷不遗余力地在阿哥所和宜妃居住的延禧宫里制造事端,比如故意不完成作业,收获老师的脑波——责怪;随意地帮老十完成作业,收获老十的脑波——感激;特意帮老八在下人面前立威,收获老八的脑波——嫉妒;有意地在皇阿玛来看望宜妃的时候表现才学,收获康熙的脑波——欣慰,以及宜妃的脑波——喜悦;又在新老师秦道然的面前表现恭敬,收获秦道然的脑波——满意。
至此,九爷已经得到了9点交易点,仅差1点,就可以完成赚取10点的任务,进而得到位面交易器主体。
按说经历了一世变换的九爷,对于其他事都丧失了激情,唯有想到赚取黄白之物时还能让他觉得心脏在跳动,他没白活。所以,虽然他尚未完全明白位面交易器所代表的含义,但只看在有“交易”两个字的存在,九爷就乐意接受它,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占有,让位面交易器的主体和程序连接好,完全只属于他一人。
这天,年满六岁的十三住进了阿哥所,刚刚下课的九爷看着虎头虎脑却精神萎靡的十三,不知怎么就走到他的面前,开口道:“十三弟,怎么在屋外站着?小心着凉。”
“九哥,”十三阿哥一下子攥住了九爷的袖子,仰头道:“九哥,皇阿玛说我明天就要开蒙,我不想读书。”
此时的九爷收获了十三的脑波——依赖,终于获得了10点,但是他对于交易的兴趣暂且放下,他此刻更乐意跟十三说说话,“十三怎么就不想读书呢?哥哥们都是五岁开蒙的,九哥我也一样啊,十三还晚了一年呢。”
“额娘骗我,”十三水汪汪的眼睛看牢了九爷,“额娘说搬到阿哥所就能骑马了,我这才乐不颠儿地搬了过来,可我刚刚跑了一圈,根本连一匹马都没有,哈哈珠子说明天就得跟师父学汉学,早知道我就不搬来了。”
“学汉学是皇阿玛的意思,”九爷觉得此刻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竟然主动地握住了十三的手,还轻缓地对他劝诫,“敏妃娘娘也没有骗你,上午学汉学和满蒙语,下午学骑射,你很快就可以骑马了。”
“真的吗?”十三如同不确定一般,对着九爷眨了眨眼睛。
“当然是真的,”九爷脱口而出,“我不会骗你。”
十三撒欢地跑远了,九爷回到自己的寝殿里,呆呆地坐着,就在刚刚他对十三说出“我不会骗你”的同时,位面交易程序竟然显示;【接收到脑波——愧疚,获得交易点1点。】
九爷狠狠地吐出一口气,上辈子若不是他在老八的鼓动下,联合老十、十四陷害十三,十三也不至于失去圣宠,原本他是有机会问鼎的。九爷前世害死的人不少,但惟独对十三觉得愧疚。惟独吗?也不尽然,九爷仔细地想一想,其实他还对福晋愧疚,若不是他对侍妾和小戏子的纵容,福晋不至于连个嫡子都没有留下就撒手人寰。
而被九爷惦念的福晋董鄂氏,此刻刚刚知晓自己的阿玛是董鄂七十,黛檬遥想着未来可以肆意挥霍九爷的钱财,就恨不得快些长大,早早嫁过去享福。黛檬在庄子上骑了好一会儿马,终于出了一身的汗,躺在浴桶里掰着手指头计算:她今年周岁六岁,虚岁七岁,九阿哥胤禟虚岁九岁,六年之后她要参加选秀然后指婚,那时候九阿哥十五岁,嗯,也就是说,再过六年,她就要远离阿玛额娘了。
黛檬想到这里瞬间皱起了眉头,她跟额娘的感情挺好,但是对阿玛的感情更深,阿玛对她简直是千依百顺,若是嫁人之后远离,她绝对会想家的,虽然这个地方的冬天实在冷,不过阿玛总会把最好的银丝碳都给她,让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暖暖的。
“格格,”侍立在一旁的小丫头青梅喊了自家格格一声,“水快要凉了,格格,如今快到冬天了,可不敢泡在冷水里。”
“哦。”黛檬跨出浴桶,让青梅帮她擦干身子,再穿上干净的衣服。
“格格,”青梅见自家格格还在发呆,显然是忘了今早的承诺,“您今早答应过福晋,下午用膳之后就去学女红,看这时辰,女红师傅差不多已经到了福晋房里了,您快过去吧。”
“啊!”黛檬一拍脑门,古代贵女真麻烦,“我这不是还没用膳呢吗。”
“格格,”青梅内心叹息,“您刚刚用膳之后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沐浴的,您忘了吗?现在该去福晋房里了。”
“嗯?”黛檬低头看了看自己娇小的身子,“不行,我才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先去午睡了,你去跟额娘说一声,等阿玛回来我再学女红。”
黛檬说完,径自走进暖烘烘的寝室,不理会潮湿的头发,躺在雕花架子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睡前还想着,凭阿玛对她的宠爱,若是她不想学女红,阿玛一定会支持她的。至于毁诺,那算什么事儿?在现代的时候谁还信守诺言?大家说出的话不都跟放P一样?她不过是随波逐流的一条小鱼罢了。此时的她还不知晓,她今后会做出一个承诺,至死都没有背弃。
九爷的位面交易器3、准备进京
董鄂七十进京的时候是康熙三十年,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康熙三十一年了。
晚间,黛檬的额娘钮祜禄氏对着董鄂七十进言:“老爷,黛檬如今越发惫懒,女红诗书一样也不学,您有空得说说她,她只听您的话。”
“说什么惫懒?”董鄂七十不乐意了,“爷的女儿爷最清楚,她什么都好,骑马的姿势多潇洒?再说女红诗书,那是前明女子才学的东西,有什么趣味,黛檬不乐意学就不学呗。”
“话不是这样说,”钮祜禄氏很得董鄂七十的尊重,偶尔可以直白地反驳他的话语,“黛檬如今七岁了,我们还能留她几年?我跟爷一样瞧不起女红诗书,但是我京里的姐妹们来信,最近几年宫里大选都考校了扎花、写字或者画画、弹琴,咱们女儿骑射是好,但是选秀用不上啊。”
“还有这事?”董鄂七十睁大了眼睛,十分诧异,“选秀选的就是出身,为了栓婚而已,爷从来没听说过考校扎花、写字。”
“老爷还当清世祖那时候呢?”钮祜禄氏摇摇头,“清世祖那时候宫里多是蒙族妃嫔,主持选秀的又是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多考校琴棋书画。可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宫里最大的皇贵妃身子不好,要我说,等到黛檬选秀的时候,最可能是惠妃、宜妃、荣妃、德妃进行考校。”
“福晋顾虑得对,”董鄂七十点点头,“先不说其他三妃,只说德妃的势头很猛啊,去年年底万岁爷就恩封了她一个,占了最后一个妃位,据说她是个精通汉学的,哼,包衣出身……”
董鄂七十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是钮祜禄氏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对视了一下目光,彼此了然。
“老爷,”还是钮祜禄氏先开了口,“那您说要不要让黛檬学汉学?”
“黛檬识得字,”董鄂七十哪怕明白琴棋书画必须得学,心内还是怜惜女儿,“爷亲自给她开蒙,千字文可以一字不落地背下来,足够了。你说的女红,让黛檬学会扎花就行了,弹琴、画画就完全不必学了,董鄂部现在都在我的掌控下,连彭春见到我也要行礼问声族叔安好,他女儿去岁刚被万岁爷指婚给三阿哥做嫡妻,今年就会嫁进紫禁城去。照我想来,万岁爷必会给我闺女一个体面,到时候一个皇子福晋是少不了的。”
“老爷就惯着黛檬吧,”钮祜禄氏摇头,“琴棋书画我跟老爷一样厌烦,可是女红怎么说?哪个满洲姑奶奶不会绣个荷包?看到针线,黛檬连碰都不碰一下,老爷觉得这是好的?”
“再说吧,睡了。”董鄂七十明知道不妥,但是又不忍心拘束着闺女,干脆倒在床上一闭眼睛睡了。
而对于过了年就十岁的九阿哥来说,这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中反复出现董鄂七十和董鄂黛檬的脸。董鄂七十的面孔很清晰,过年的时候他还亲自见过这位进京面述职的未来岳丈,而董鄂黛檬的脸就有些模糊了,让九阿哥记忆最深的是上一世他流连花丛,嫡妻一怒之下回了老家,在九贝勒府门口,黛檬含恨回头,说了一句“你别再来找我”就打马离开的画面。
平心而论,黛檬长得很好,只是太骄傲了,比起八福晋暴露在人前的傲慢,黛檬的骄傲藏在心里。她是家中独女,董鄂氏全族都捧着的女孩儿,比起三福晋来说,更是名正言顺的董鄂氏部族统领的后裔。若不是当时皇阿玛要安抚蒙古,让十阿哥迎娶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也轮不到他九阿哥娶到董鄂黛檬。十阿哥可是温僖皇贵妃钮祜禄氏的儿子,身份比宜妃的儿子的自然高贵。
哎,九爷起身让守夜的小太监何玉柱给他倒了杯水,温热的水沿着喉咙、流到胃部,感觉有些暖。若是当初他珍视福晋,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九爷没觉得自己有良心,可是自从位面交易系统花费了10交易点告诉他,交易器的主体就在珲春,九爷犹豫了,他本能地想到,珲春是福晋成长的地方,交易器主体会不会就在福晋手上。也正是如此,九爷偶尔失眠,只因不知不觉就会想起嫡妻董鄂黛檬。
对于女人,九爷一向怜惜,但是再珍视也不过是个玩意儿,普通女人是瓷器,好一点儿的女人就是玉器,董鄂黛檬就是祖母绿,极品好玉,但再好的玉,也不过是玉器罢了,哪个爷们身上不戴几个玉佩玉璜玉扳指?只有董鄂黛檬,不允许他戴别的玉器,不然就来个宁为玉碎。皇家媳妇儿里,也就她动不动生气就回老家,让他好生没面子。怪不得,怪不得人人都说九福晋只跟八福晋交好,物以类聚。
“爷,三更了,该安置了。”小太监何玉柱发现主子爷握着水杯坐在床上发呆,于是不得不开口提个醒。
“何玉柱,三哥今年大婚吧?”
“回主子,三阿哥今年六月大婚。”何玉柱微微弓着身子,十分谦卑地回答,他不明白主子为何问这个问题,倒不是这个问题有何禁忌,而是这宫里头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主子也不可能忘记,为何还要大半夜特意问他一个小太监。
“还有四个多月了,”九爷轻轻一笑,掀开被子躺好,“她一定会来京城,爷等着她。”
何玉柱没听明白,但这都不关他的事儿,宜妃娘娘吩咐过,只要照顾好主子爷的饮食起居就行,其他的不是他一个奴才应该过问的。
康熙三十一年三月初三,董鄂黛檬跟着额娘蹬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渐行渐远,黛檬依然掀开窗帘挥着小手绢跟她阿玛告别。
“好了,”钮祜禄氏把黛檬按回座位上,将窗帘拉严实,板着脸对她说,“京城规矩大,你现在就该拘谨拘谨,别给你阿玛丢人。”
“我哪儿丢人了?”黛檬自穿越来这几年,受尽阿玛的疼宠,比起在现代时更加有恃无恐,就如同现在,对着她额娘就敢呛声,“阿玛说了,我生来就是享福的,到了紫禁城里,皇太后都不会为难我,皇贵妃还是额娘你的族亲,凭什么拘束着我?”
“你还有理了?”钮祜禄氏厉声道,“你阿玛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北京城里的八旗贵女哪个不是勋贵之后?查着族谱个个都是首府大臣的孙女、曾孙女、外孙女、侄孙女。你阿玛再如何,如今也不过管着图们河一个部族,说着好听就是个族长,说得不好听,也不过是个八旗统领的权力,你也把你自己看的忒高!”
黛檬不说话了,她也明白,她阿玛没什么实权,又不像努尔哈赤那个时代,掌管一个部族连皇帝都要看重几分,那是实打实的军权。如今,她连自己阿玛是几品的官职都不大明白。想来也是,黛檬现代的记忆里,看过的所有清穿小说里就没有把九福晋的身份说明白过的,别的福晋要么是一等公之女、要么是亲王外孙女、要么是步军统领之女、甚至是阿巴亥某郡王之女,唯有九福晋一句话以概括:董鄂七十之女。董鄂七十是谁,什么官职,那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乖乖听话,额娘还能害了你?”钮祜禄氏摩挲着黛檬的额发,“去了京城,看看你的堂姐妹们、堂侄女们都读了些什么书,学了些什么本事,等到回家里来我们一样一样学起来,总不能差她们太多。特别是规矩,你是要从头学起的。”
“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去京城呢。”黛檬立刻觉得意兴阑珊,出游的乐趣完全被浇灭。
“我觉得你就是因为在珲春没有同龄、同等身份的姐妹,才没学出个样子来,”钮祜禄氏想得完全相反,“额娘在京城长大,小……姐妹很多,从小就比着看谁的针线更好、谁用膳的仪态最漂亮、谁最会挑衣衫、谁最懂得搭配首饰,你呀,在家里头众星拱月惯了,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额娘,不带这么打击人的,”黛檬翻了个白眼,“比针线、比吃饭、比衣服首饰?你们那些小……姐妹也忒无聊了。”
“哟,”钮祜禄氏气乐了,“比这些是无聊,那要比什么?比骑射?哼哼,别以为就你那点本事就天下无敌了。不是额娘瞧不起你,京城的姑奶奶们就没有不善骑射的,尤其是紫禁城里的人,围猎的时候射鹿射虎的都有。”
“我才不信,”黛檬用鼻子冷哼一声,“射虎嘛,也许有人做得到。射鹿?连皇子都不敢,哪个女人敢?”
“你还别不信,”钮祜禄氏拍了拍黛檬的脑袋,“当年的董鄂妃可是射过,据说太皇太后也射过。”
“骗人的吧?”黛檬真有些蒙了,她难道穿越过来的空间是一部野史?不然为何没听说过女人射鹿的故事?
九爷的位面交易器4、黛檬进京
“阿玛为什么不跟我们去北京?”千篇一律的景色看得黛檬脑仁疼,额娘总是扳着她让她学好规矩,如此一来,黛檬更加想念阿玛。
“非诏不得入京。”钮祜禄氏言简意赅。
“什么嘛。”黛檬品着非诏不得入京这几个字,越发觉得奇怪,他阿玛到底是个什么官。
“坐好了!”钮祜禄氏看着黛檬歪歪扭扭的身子,越发觉得闺女的教养不合格,此番到京应该让娘家帮着延请一位教养嬷嬷,最好是宫里放出来的老嬷嬷。
“这不是在马车上吗?”黛檬语气十足不耐烦,“额娘,车窗的帘子您不让我打开,现在马车就是个密封的地儿,谁看得到我是不是仪态端庄?我想坐着就坐着,想躺着就躺着。”
黛檬说完,故意跟额娘犯倔,两脚把小靴子蹬掉,抬腿放到座位上,竟横躺了下去。
“青梅,”钮祜禄氏语气低沉,对着被黛檬当做靠枕的小丫头发话,“把你家格格拽起来!”
青梅委屈了,她自打被分来给格格当贴身大丫鬟,就一直夹在福晋和格格中间,两个人一有什么矛盾就让她传话、让她做事。可是,当初管家说过,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家里的老子娘也说过,像她这样的家生子最忌讳的就是背主。
可是,青梅泪眼汪汪,格格是她主子,福晋是她主子的额娘,她夹在中间好难做人啊。
“青梅!”钮祜禄氏见小丫头不动作,语气更低,“主子的话听不见吗?你家格格礼仪不好,做丫头的可是有罪。”
“额娘”,黛檬坐了起来,把腿放回到地上,真惹额娘生气是为不孝,她还舍不得气坏了额娘,“青梅是我的贴身丫鬟,她听我的话就行了。额娘,我很满意青梅,您别说她了好不好?”
“她听你的话有什么用?”钮祜禄氏终于把火发了出来,“你多大点儿的小姑娘?懂得什么好赖?贴身丫头除了会服侍主子之外,最重要的还要懂得劝谏,你不对的地方她就应该劝你,若是说了你也不听,她就应该告诉我这儿!这才是懂事的奴才。”
“额娘,”黛檬叹了口气,“您是想让我的贴身丫鬟当您的耳报神吗?那以后有什么事情我怎么敢让她去做?”
“有什么事情是跟额娘也不能说的?”钮祜禄氏瞪了黛檬一眼,“你若是不做出格的事儿,又怎么会担心丫头告诉我?”
“额娘,我喜欢嘴严的丫头。”
“把你的事情告诉给额娘,就是嚼舌头的丫头?”钮祜禄氏语气微讽。
“额娘,这么说吧,我的事情但凡有哪个丫头敢私自告诉给别人,我就再也不会用这个丫头了。连告诉额娘也不行。额娘不用再说了。”黛檬绷着小脸把话说完,又躺了回去,触及底线,黛檬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哎,”钮祜禄氏见闺女真的不再搭理自己,只能先妥协,轻声说道,“雪梅,给你家格格盖上点儿,天还挺冷,你们几个多上点儿心。若是照顾不好格格,我就把你们都换了,到时候无论谁来求我都是不管用的。”
雪梅刚刚坐在福晋旁边,福晋的丫鬟嬷嬷都坐在别的车里,只有她和青梅两个伺候格格的人留在这辆马车上伺候。雪梅赶紧从座位底下的箱笼里找到锦被给黛檬盖上。其实刚刚她是听得愣住了,以前一直觉得格格还小,爱玩爱闹,平日也很亲近身边的四个大丫头,也没少让她们几个给福晋传传话什么的。难道过去都是试探?若是她们四人中有谁泄露些不该说的给福晋,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是了,雪梅肯定,原来格格身边可是有个叫溜梅的丫头,跟格格一同长大,可是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据说是到了庄子上。雪梅微微颤抖,她跟着格格去过老爷的所有庄子,从来没看到过溜梅,是不是被……灭口了?
雪梅更加慎重了,格格身边的大丫头、小丫头,甚至是院子里的洒扫、行走,都是家生子,至少是三代以前就是府上的包衣奴才,她和青梅的家里更是五代以前就在府上伺候了,若是做得不好,可是丢掉了几代人的体面。
搁现代的话,从吉林到北京,坐火车大概十几二十个小时,坐飞机只有两三个小时,但是搁在古代,坐马车的话,黛檬和额娘一共四辆马车并骑马的四十名护卫,足足走了二十天。
黛檬是理科生,她知道弹簧的原理,但是她完全不懂得怎样给马车做减震。马车上铺了几层的厚毯子,但是黛檬依然觉得不舒服,坐了一天就浑身酸痛,以后的行程自然越来越慢,好在提前了一个多月出发,到达北京之后还可以休整十几天以便容光焕发地去参加三阿哥订婚的宴席。
钮祜禄氏带着女儿住到了钮祜禄尹德的府邸。尹德是遏必隆四子,温僖皇贵妃的哥哥,也是嫁给董鄂七十做嫡妻的钮祜禄氏的堂叔。
“所以,”黛檬和额娘安置好之后,诧异地问她额娘,“温僖皇贵妃是我表姨?”
“没错,”钮祜禄氏很享受地看着闺女稍显扭曲的小脸,“我和温僖皇贵妃都是额亦都之后,我玛法是遏必隆阿玛的异母兄长,我阿玛是遏必隆的堂兄,温僖皇贵妃就是我堂妹,明白了吗?”
“那好吧。”黛檬第一次知道,她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距离三福晋的初定还有三天,黛檬住进钮祜禄尹德的府邸已经两天了,休整的差不多,把尹德的府邸转悠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趣味,遂打算到北京城里逛一逛。
“逛街?”钮祜禄氏斜眼轻蔑地看了闺女一眼,“你有银子吗?”
“呃……”黛檬一瞬间的无语,然后狡辩道,“您和阿玛不是有银子吗?额娘,借我些银子,我给您买珠花。”
“哼哼,”钮祜禄氏此刻心情大好,“我凭什么要借你银子使?你四岁从我这里借了20两,买了一只隼,两天就饿死了,那只隼根本就不吃你喂它的东西;你五岁时从你阿玛那里借了50两,买了一匹大宛马,放到了庄子里才发现,那匹马得了传染病,好悬让庄子上所有的马都病死;你六岁的时候花光所有私房钱从沙俄商人手里买了一头熊,当时我和你阿玛在府里听下人回禀的时候可惊讶坏了,熊是轻易能买到的吗?结果等你回来一看,买回来的是熊的尸体,肉都已经发臭了……闺女,你还想我借银子给你?”
黛檬憋屈了,低声嚷嚷道:“不给银子就不给银子。青梅、雪梅,跟格格我逛街去。我就不信,没银子就不能逛街了。”
钮祜禄氏看真黛檬果断地转身出了院子,用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嬷嬷,嬷嬷立刻找到几个护卫,让他们跟着三个姑娘去逛街,当然,没忘记给护卫银子。
黛檬早就打听好了花鸟鱼虫一条街在什么地方,带着两个丫头乘坐家里的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街东口。黛檬大摇大摆地下车,顺着街道的南面,也就是右手边一路开逛,没办法,现代养成的习惯,右侧通行。
“大爷,这金鱼怎么卖?”黛檬发现一家店的门口摆了三口大瓷缸,里面各种颜色的金鱼还挺养眼,于是问坐在门口的老大爷。
“丫头,这可不是一般的金鱼,”老大爷眯了眯眼睛,“那都是有灵性的,证果寺山下的河里捕捉上来的,没有缘分可买不走。”
“呵,”黛檬越发来了兴致,“您这卖金鱼的,还分买家有没有缘分?您是怎么看出来缘分的?来买的人是跟您有缘分啊?还是跟您的鱼有缘分?”
“丫头,”老大爷乐了,“你还别不信,我这儿的鱼,一天也未必能卖出去一百条。”
“嘿,大爷,卖不出去鱼您还这么乐呵?也不怕饿肚子。”
“卖不出去鱼,也不代表爷们就不赚银子啊,”老大爷的笑容有了猥琐的趋势,“要不丫头你来试试,看看能不能用银子把鱼给买走。先说好了,你付了银子,这鱼要是不乐意跟你走,银子可不退给你。要我看,你干脆找你阿玛过来,免得一会儿花了银子又买不到鱼,你在我店门口哭了可不好。”
“我才不会哭!”黛檬瞪了老大爷一眼,真当她八岁的小孩子啊,“这鱼怎么卖?”
“一两银子十条,”老大爷说着拿出一个捞鱼用的小网兜递给了黛檬,“先说好了,只能用这个网兜网鱼,一个网兜只可以网十次,要是中途网破了,那也算你网了十次了。网不网得到鱼可不归我管,只看你跟鱼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黛檬接过连在一个长长铁丝上的小网,铁丝细了点儿、长了点儿,拿到手上就颤颤巍巍的,而连在铁丝一端的那个小网也就婴儿巴掌大小,怎么看怎么像是纸糊的。
“怎么样?”老大爷睨着黛檬,轻蔑地说,“是不是不敢买鱼了?”
“买,凭什么不买。”黛檬不觉得被骗,反而觉得挺好玩,她从荷包里找到一块儿银子递给老大爷,开始捞鱼。
黛檬没什么技巧,就是玩个开心,捞了三条鱼都没成功,在捞第四条鱼的时候,网破了,得,一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你刚刚给的这块儿银子有多,算你二两,我再给你一个网,让你再捞十次。”老大爷说着又递给黛檬一个网。
黛檬也确实没玩够,而且一条鱼也没捞到,更是来了兴致,于是用新网捞鱼,这次捞到第六条的时候,网破了,但是依然没有一条被成功捞起来。
“这个好玩,”黛檬又从荷包里捏出一块银子递过去,“这块银子够我网几次?”
“算你三十次好了。”老大爷说完递给黛檬三只新渔网。
黛檬很开心地继续网鱼,周岁七岁、虚岁八岁的黛檬不比装鱼的瓷缸高出多少,她网鱼的时候都不仅不需要弯腰,甚至还得抬高了胳膊,所以玩起来还是有些累,很快,三只新渔网又都破了,黛檬一条鱼都没有得到。
“格格,”青梅看到自家主子又开始往外掏银子了,赶紧制止,“这种小金鱼一串钱就可以买10对,您要是喜欢,奴才一会儿给您买几条回来,您别再玩了吧。”
“谁要买金鱼?”黛檬扭头看了青梅一眼,“我就是来玩的,网金鱼多有趣?我才不耐烦养它们。”
青梅觉得嗓子似乎被噎了一下,用眼睛示意雪梅。雪梅立刻接口道:“格格,您要是喜欢玩儿,那正要买些金鱼回去,然后我们今儿晚上在自己院子里还能网金鱼玩儿,这多好啊。”
“谁要大晚上还网金鱼玩儿?”黛檬听了两个丫头的劝解,到底还是把荷包系紧,没再拿银子出来,“我就是这功夫觉着网鱼好玩,玩过了也就那样,不玩了。”
这是一个男声突然在黛檬头顶响起,“这网金鱼确实挺好玩的,给爷也拿十个渔网,爷跟兄弟们也网鱼玩玩。”
黛檬抬头一看,嘿,四周什么时候围上来几个爷们?还都挺年轻、挺好看。
说话的男人身着靛蓝色麒麟暗纹的长衫配着马褂,暖帽上还有红宝石的顶珠,黛檬有些不大确定地看了看其他人,衣着皆华贵,但是另外两个男人只戴着瓜皮小帽而已,这倒看不出身份了。
“大哥、三弟,我们三个也来网鱼试试,看谁网得最多。”还是那个男人开口说道。
于是三个爷们开始比拼网鱼,排行第二者获胜,只有他网到了一条红色金鱼。
黛檬在三人网鱼的时候就想带着丫鬟先溜,她越想越不对劲儿,正常人谁出来逛街带着有顶珠的暖帽?还是红宝石的顶珠。黛檬穿过来的七年,哪怕不学无术,也知道红宝石顶珠是一品大员才能戴的,麒麟纹是一品武官朝服上补子的纹样。而且这三兄弟排行一、二、三,又以行二的人为尊,别是康熙的三个儿子吧。
可惜,三兄弟带来了不少侍卫,把黛檬并青梅、雪梅一并围在中间,她们出不来,所以只能看三个人在三个瓷缸前比赛网鱼。
九爷的位面交易器5、孤魂野鬼
“小丫头,这条金鱼送你了。”
黛檬看着被硬塞到她手里的小陶瓷罐,里面一尾红色的金鱼散漫地游着,如同她此刻散漫的思维。
“小丫头,还不说声谢谢爷。”
黛檬抬头,看着眼前这位疑似太子的人物,“谢谢你。”她实在不喜欢“爷”这个称谓,不过以后他们大概会频繁见面了,她嫁给九爷之后,这位就是她二伯,至少每年春节都会见面吧。
三位爷带着侍卫终于离开了。黛檬看着天色尚早,又游玩了一阵,这才心满意足拎着小鱼回府,又向额娘详细解说了获得小鱼的过程以及她对三兄弟身份的怀疑。
“太子?”钮祜禄氏听着听着,来了精神,“他今年二十岁,但是还没有嫡福晋。”
“额娘放心,他不可能等到二十六岁我选秀那年才大婚,所以您不用想了。”
钮祜禄氏被噎到了,瞪了黛檬一眼,“额娘也没打算拿你攀那份富贵。”
“我知道啊,所以让额娘放心啊。”黛檬歪头看着额娘,她这次真的不是故意气额娘。
“好了好了,回房间养你的小金鱼去吧。”钮祜禄氏不想再跟闺女讲话,便将她撵回房去。
不几日,到了三福晋的订婚礼,所有不当班的公侯世爵、内大臣、侍卫和二品以上的官员及命妇上午会来到了彭春府上。而钮祜禄氏及黛檬作为族长董鄂七十的妻女,一大早就来到彭春府邸,自有彭春的福晋仔细招待着。钮祜禄氏架子端的很足,并不因为彭春的女儿即将嫁给皇子而主动结交她,反而一直冷眼旁观,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开始跟未来三福晋交谈。
“听你额娘说,你的闺名是露芸。”钮祜禄氏淡淡地开口。
“是。”董鄂露芸尽可能地表现出端庄。
“好了,不必绷着了,你的仪态很好,比我的黛檬强了很多。”钮祜禄氏终于给了她一个肯定。
“堂姑还小,而且堂姑最族里身份最高、最漂亮的姑娘,只要教引嬷嬷耐心指点,堂姑将来选秀的时候一定一鸣惊人。”董鄂露芸按照辈分来说,是黛檬的堂侄女。
“就她?”钮祜禄氏的笑容亲切了一些,“我和老爷都不指望她能压过京城的贵女,等到六年后选秀,只要不垫底儿就行了。”
黛檬不在意任何人对她的说法,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彭春福晋的朝服,哦,彭春的福晋就是她堂嫂,一等公福晋的朝服,石青色、八团的花卉,实在不漂亮,可人一旦穿上了这样板正的衣服必会端正地做好,所以看起来端庄肃穆。
这时内务府大臣率领执事领了皇命上门,赐了礼物和仪币,众人下跪受礼。
内务府照例备酒宴五十桌,羊三十六只,饽饽五十桌,黄酒五十瓶在福晋家设宴庆祝,并设乐队。中午的时候,升堂就坐,彭春率有顶戴的男性亲属宴于外堂,董鄂一族中有职的官员与本旗的官员坐东面西,其余来宾坐西面东。而女眷则在内堂。
宴毕,黛檬出去更衣,因是第一次来到彭春府上,仗着自己年龄小这个借口,带着青梅、雪梅到处乱逛起来。
“青梅,你知不知道我阿玛是什么官?”黛檬不知不觉就出了垂花门,远远看到彭春还在招待男客。
“回格格的话,连格格都不知道的事情,奴才等人更不知道了。”青梅来京之后越发规矩。
“这有什么重要,”黛檬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清润的男声,“你阿玛是董鄂部族的族长,就连一等公彭春也要听他的话,所以他是什么官职有什么要紧?难道他还能短了你银子花?”
“你是谁?”黛檬一侧头就看到了比她高出一头的少年,眉目修长、唇红齿白,端的十分俊美,十来岁的年纪竟然不像个孩子,还有一身彰显贵气的阿哥的服饰。黛檬问出口之后,就有了一个猜想。
“明知故问。”
“九阿哥?”黛檬轻轻地问。
“哼,”九爷冷哼,“见了爷就是这样的礼数?”
“哦,我没学过怎么给皇子阿哥见礼。”黛檬耸耸肩。
“你都多大了,礼仪学了几年?太粗鄙了。”九爷皱眉,记忆里的福晋虽然高傲,但礼数从来一丝也不错,除了一发脾气就回娘家之外,没什么被外人诟病之处。
“粗鄙也是你福晋。”黛檬口无遮拦,或者说,她早看到了九阿哥眼中的熟稔。现代时候的重生文她看了不知道多少本,又有她的穿越可供证明,黛檬对九阿哥有了进一步的判断。
“看来你还记得爷,”九爷瞳孔收缩,“爷以为……让你的丫鬟先退到百米之外,爷跟你说说话。”
黛檬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了青梅、雪梅,两个丫头毫无反抗地离开,把风去了。
“变小了之后,连礼数都忘了。”九爷绕着黛檬转了一圈,再次表达了对黛檬的不满。
“是我从来没学过,”黛檬双臂环抱在胸前,微微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就是个孤魂野鬼,这个身体是我白捡来的。”
九爷瞳孔再次缩了缩,“这是实话?”
“自然。”
“不对,”九爷一把攥住黛檬的胳膊,“孤魂野鬼怎么认得爷?你刚刚可是一眼就认出我是谁,还亲口承认是我的福晋,董鄂黛檬,既然猜到爷和你一样是重新活过来一回,何必跟爷耍花样。”
“哦?你觉得我在耍花招?”黛檬听出来九爷语气中有对自己的不满、压抑,但是没有一个男人对他妻子的怀念、爱慕等情绪,这可不好办,她的目标是嫁给九爷花他的银子,一个不受宠的福晋,银子会不会不够花?
“你是厌弃了爷?”九爷手指用力,把黛檬的胳膊攥得更紧些。
“疼,你放手。”黛檬用力挣脱,但是胳膊依然被牢牢握在九爷的手里。
“爷今日从宫里逃学出来,可不是为了老三的订婚宴……想来将来要发生什么你都明白,可是打算背弃爷?”九爷的手指几乎掐进黛檬胳膊的肉里。
黛檬反倒不挣扎了,对于疼痛,女人的承受力总是更强些,“九爷这么说就见外了。反正我死得比你早,有什么需要背弃你的地方?你最痛苦的时候我都没经历过,将来也未必会经历,所以我没什么可背弃你的,嫁给你挺好。”
“嗤,”九爷轻蔑地看着黛檬,“嫁给我挺好,福晋,这话我能信?你大婚之后三番五次地回娘家,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这回还打算嫁给爷,难道有什么更好的手段想要报复爷?”
“九爷怎么就不信呢?”黛檬叹气,“我都说了自己是孤魂野鬼,附在这个身体上的时候还有她微弱的记忆,所以我才知道一些事,但是也只知道这点儿了,你福晋的灵魂早就消散了,所以,大家完全可以合作嘛。”
九爷听了这话,松开了手,他也发现这个女人貌似不是前世的福晋,虽然顶着同一张面皮,“你知道了她多少记忆?”
“大概就是要嫁给你,”黛檬揉了揉疼痛的胳膊,“哦,还有你有很多银子,你支持八爷,跟四爷对立,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九爷轻佻地抬起黛檬的下巴,巡视着她的表情,“知道这点儿东西也有资格跟爷谈合作?”
九爷完全用蔑视地眼神看着黛檬,还是这张脸,才这么点儿年纪就这么美,还是收藏在自己府里比较好,这是什么?九爷发现了黛檬拴在脖子上的金链子,于是用食指挑了起来,一汪碧绿映入眼帘。
九爷好奇地捏住了黛檬用金链子挂在脖子上的祖母绿扳指,一直说要节省能源很少再搭理他的位面交易程序忽然睡醒,在九爷脑中显示出一排字:【发现位面交易器主体,请宿主连接!请宿主连接!】
九爷的位面交易器6、真话不全讲
黛檬刚被九爷轻佻地抬起下巴的时候,其实挺陶醉的,极品美男,还是将来法律上是她丈夫的极品美男,她忍不住想要放纵,当然,只是**的放纵,黛檬从不相信地球上有所谓的爱情。上床就是上床,跟爱情扯上关系,太侮辱上床这么美好的词语了。
直到九爷捏住了她一直存有侥幸、戴在身上的祖母绿扳指的时候,才醒觉过来,马上将扳指从九爷手里抢了过来。
九爷见到了位面交易程序的提示,正要喜笑颜开,发现手里一空,扳指被福晋抢夺走了,于是厉声喝道:“把扳指给爷!”
“给你?”黛檬用力握紧了扳指,冷笑一声,“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福晋,”九爷眼睛微眯,声音发紧,手再次抓住了黛檬的胳膊,“这东西可不是女人该戴的,你不是要跟爷合作吗?把扳指给爷,爷就给你身份地位钱财。”
“哟,”黛檬翻了个白眼,嘴角往上翘,“上杆子不是买卖,你想要的东西,我就必须得给你不成?嗯……或者,你认识这个东西,知道它的价值?”
不是黛檬精明,而是九爷的表现太失常。堂堂皇阿哥,还是最会敛财有毒蛇九之称的九阿哥,会因为一枚祖母绿的扳指而动容,想来就有问题。
九爷深吸一口气,问道:“福晋认得这个东西?”
“位面交易器。”黛檬一贯能够正确地认识自己,她就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不然前世也不会把父亲留给自己的公司搞到破产。所以此刻,黛檬也不再藏着掖着,这东西的价值就这么多,她留着又没有用,她也猜到了位面交易程序可能掌握在九爷手中。跟他谈生意,没有成功的可能性,那就不妨把这个东西让出来,也许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你果然知道。”九爷收回了手,面容冷肃异常,“说说看,你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怎么知道的。”黛檬前世就从没做成过一次成功的商业谈判,最后她总结了一条,只提问、不回答,这样就不会被对方摸到底线了。
“果然,”九爷垂眸,不再看向黛檬,“你也滴血认主了吗?”
“是啊。”原来是要滴血吗?竟然这么简单?黛檬决定,一会儿离开了九爷的视线,她就割破手指。
九爷突然灵蛇一样地迅速伸出右手将黛檬手里的扳指抢了过去,由于力气较大,扯断了金链子,还将黛檬的颈侧划开一道细细的口子。
“嘶,”黛檬摸了摸脖子,出血了,真疼,黛檬嗤笑自己,妄想在九爷面前说谎,果然是不自量力,还是退场的好,“我走了。”
黛檬转身离开。已经没有了筹码,谈判自然就结束了。有些难过,好在她一直没有期待太多,生活不就是这样吗?老天送给你十件东西有九件是破损的,但只为了赌最后一样东西是华美的,我们就必须强迫自己活下去,不然不甘心。
“你站住。”九爷叫住了已经转身走了几步的黛檬,他想着脑子中出现的字【位面交易程序与位面交易器主体成功连接,正式开启位面交易系统】,九爷突然觉得脑子不太清醒了,“你把自己的血涂在位面交易器上。”
黛檬停下来脚步,用食指摸了摸脖子,那里刚刚由于九爷用力过猛而划出了血口子,血迹沾到了手指上。她并没有转身回到九阿哥身边,九阿哥貌似连枕边人都不相信,跟他组成一个利益集团,看起来并不是个好选择,哪怕她对位面交易器十分垂涎。
“让你回来,你没听到?”九爷几步走到了黛檬身边,握住她沾血的手指涂到了扳指上。
黛檬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九阿哥握在手里,血液涂抹在绿莹莹的扳指上十分醒目,黛檬脑中出现了一组字【基因认证,位面交易系统经宿主认可,确立您为位面交易系统共同持有者。】
“你刚刚认可我了?”黛檬一开口就觉得嗓子有些哑,声音不大好听。
“废话。”九阿哥并没有放开黛檬的手,反而轻柔地摩挲起来,真如暖玉一般,世间也许再没有比这更美的手,至少上辈子他拥有那么多女人,就从没见过更白更细腻的肌肤。真是奇怪,上辈子就算觉得董鄂氏很美,也并没有这样仔细把玩过她的手。
“我一定会嫁给你的。”黛檬边说,边肯定地点头。她不是清朝本土贵女,不觉得手被一个男人握着捏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反而挺舒服。
“你自然要嫁给爷,”九爷琢磨着,若不是现在的身子还没成人,一定会想要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小小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爷的恩宠,同样的身躯换了个魂魄,反而更勾人了,可惜了,还太小,再等等吧。“说说看,爷给了你这么大好处,你怎么回报爷?”
“不都说了会嫁给你吗?”黛檬把手抽了出来,她最不耐烦有人得寸进尺。
“还挺有脾气,”九爷难得地没有发怒,伸手掐了掐黛檬的脸颊,“跟爷说说,你既然是孤魂野鬼,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以前做什么的?怎么死的?嫁过人没有?”
黛檬自然听出九爷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语气很危险,不过,她会说实话的,“我原来也是京城人;家里世代做生意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没嫁过人。”
季羡林老师教导我们:真话不全讲,假话全不讲。黛檬做不到第二句,但是第一句贯彻得十分彻底。她刚刚说了,她没嫁过人,这真是大实话,但是现代人没嫁过人的成熟女性,谁没有过一两个、三四个、五六个、甚至十个八个的男朋友、性伴侣。黛檬记得前世看过一篇报道,一般成年人平均拥有两、三个性伴侣,而艺术家平均拥有八、九个性伴侣,黛檬读了之后,也是首次了解到,她竟然可以迈入艺术家的行列。
果然,九爷听说黛檬没嫁过人,面部表情放松了,“京城人士,那回过家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世代经商,不错的营生。”
“没回过家,”黛檬摇摇头,“家人都不在了,不然也不会让生意在我手上破产。”
“哦?”九爷挑了挑眉毛,“怎么破产的?不是说世代经商吗?难道产业很小?”
“家人是没有了,可是族亲还有一些,我一个孤女怎么可能保得住产业?”黛檬想到前世的极品亲戚,冷冷地一笑,“所以,与其让他们谋夺我的东西,不如我先败坏光了,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好。”
九爷静静地注视着依旧在冷笑的黛檬,觉得心里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心跳似乎也加快了一些。也对,黛檬是爷的人,谁欺辱她就是欺辱爷,爷自然不会放过那些人,不着急,等爷问出来黛檬原身的族亲是谁,再帮她报复回来就是了。只是,这丫头性子太烈,可别像了八嫂。
黛檬穿越了这么久,其实很少想起过去的事儿,她知道前世死得有些微妙,出事前她只记得烧了一辆日本车,但这应该不是她死亡的原因,最可能的就是某些人用了什么手段,让她一觉睡过去、永远不用醒来。不过无所谓,自从爸妈不在了,她一直觉得生活了无生趣,除了花钱的时候有些快乐,其它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董鄂七十这一脉,到你这一代只剩你一个人了,你阿玛最是疼惜你,”九爷掂量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也别记挂以前的事情了,能忘就都忘了,全当自己是董鄂黛檬,好好地再陪你阿玛六年,六年以后你就安心地跟着爷过日子。”
“知道啦,”黛檬回过神来,再次把前尘旧事扔到脑海最角落,“我本来就是董鄂黛檬。”
“还有一点,爷要告诫你,把性子收一收,谁欺辱你了,你将来告诉爷,爷自会帮你收拾,别再做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手段。”
“用不着,”黛檬摇摇头,“若有人欺负我,我必会立刻动手、亲自动手,这样才快乐,不然愤怒被压抑在心底,我会生病的。”
“按爷说的做,”九爷绷起了面孔,“你如今可不是什么商人的女儿,是八旗贵女,没什么事情需要你亲手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黛檬眉心皱起,“满洲姑奶奶不都是飒爽、豪迈的吗?你让我学汉人的大家闺秀?怪不得……”
“把话说全了!”九爷听着黛檬把最后一句话咽了进去,有些着急,不知不觉就想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儿的所有念头,他觉得今日心绪起伏太大,难道仅仅是因为得到了位面交易器主体?
“怪不得我刚附身到这个身体的时候,你原来福晋的魂魄里,记得你最宠爱汉人女子,什么扬州瘦马、什么姑苏戏子、什么秦淮花魁之类的。”黛檬记得,清穿小说里,皇子阿哥之中九阿哥最是花心,大概可以跟太子相提并论,一个有权、一个有钱。
“那些不过是玩意儿,”九爷开口解释,但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九爷就别扭了,他什么时候跟别人解释过,还是跟一个女人解释,“你不用管这些。”
“我也没兴趣管,”黛檬很快地接口,“你爱如何玩儿,我可管不着,给够我银子就行,还有,我不生孩子。”
“你说什么?”九爷发怒了。
九爷的位面交易器7、位面交易
“我说,”黛檬很沉稳,并不曾因为九爷的动怒而退缩,反倒用慎重的语气强调了她的意思,“你给我银子就行。”
“不是这句,”九爷的语气有些阴森,“你说不生孩子?”
“哦,这件事重要吗?”黛檬觉得,九爷有些抓不住重点。
九爷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是因为担心爷最后的结局?担心孩子的下场?”
“有什么好担心的?”黛檬撇嘴,“你既然都重新活过来了,自然会趋利避害,结局、下场也自然是不同的了。”
“很好,那为什么不给爷生孩子?”
“负不起那个责任。”黛檬耸耸肩。
“生孩子就是你的责任……好了好了,你出身不高,也许不明白皇室,总之,你给爷养好身子,大婚之后尽快生下嫡子嫡女,到时候你要多少银子都好说。”
黛檬眉心皱起,“你没明白。我嫁给你,你就自然应该负责养活我,俸禄和你经商赚来的银钱本来就应该用作家用,而我要跟众多福晋打交道,出门自然要打扮得华丽风光,所以我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你都应该无偿提供给我。至于生下孩子你愿意额外给我银子,那是你的事情。只要我吃得香、穿得美,也没什么地方需要用银子了,那生孩子的奖赏银子我就不贪图了。”
“嗤,”九爷嘲讽地一笑,“你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应该来自你的嫁妆,八旗贵女的嫁妆若是丰厚,小到草纸、大到家具,凡是需要用的都会置备齐全,那衣料子一辈子都用不完,首饰更是不会缺。你跟爷要银子,爷还真就不给了。什么时候生了孩子再说。反正住在爷府上也饿不死你。”
“那就算了,”黛檬也冷哼一声,“到时候我跟阿玛说清楚,想来他会给我诸多首饰、银钱,我也不是非花你的银子不可。不图你的银子,我该有多蠢才会给你生孩子。这样倒也清闲,大家各过各的……哦,如果我什么时候想要回家看看你不会拒绝吧?”
“你狠好,”九爷嘴角抿紧,没想到眼前这个孤魂野鬼比真正的董鄂氏还冷硬,“给爷生孩子就是愚蠢?”
“别说的像我对不起你一样,”黛檬持续冷哼,“生养我的是阿玛额娘,栓婚的是皇上,嫁到你府上我还是吃自己。所以,我真不欠你。”
“不愧是商家出来的小……姐,真是做生意的好手。”九爷深深地看了黛檬一眼,转身离开。
黛檬看着九爷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欣赏,多么风姿绰约啊,希望他本钱雄厚,在床上可以尽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黛檬穿越以来就定下了人生目标,就四个字——吃喝玩乐,只要不缺银子,她就一切完满。
“格格,”青梅见九爷离去,立马走回主子身边,“那位爷是皇子?”
“自然,”黛檬看着回到她身边的青梅、雪梅,重新吩咐了一嘴,“我遇到九阿哥的事情你们知道就行,别多嘴。”
“奴才不敢。”青梅、雪梅低头回答。
雪梅见主子脖子上的伤痕,从主子荷包里拿出雪莲膏,“格格,您这伤口得处理一下。”
黛檬这才想起位面交易器的事,算了,九爷才真正是做生意的天才,凭她,连合作的可能性都没有,别存什么侥幸心理了。
等到黛檬被两个丫头拾掇好,回到额娘身边,钮祜禄氏立刻把闺女拉到身边,细看着女儿的脖颈,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出去更衣用了这么长时间?还弄出来个伤口,额娘不是反复跟你说过,女子的容貌是顶顶重要的,你就从来不知道爱惜!”
“已经上了药了,”黛檬回答,“没注意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勾到了脖子上的金链子,这不,就把金链子扯断了,连祖母绿扳指都不见了。”
“你还管什么扳指?”钮祜禄氏看着闺女伤口,“还好,伤得不深,给你带着的都是滋养皮肤的好药膏,明天就能结痂,过个十天八天就能好利索。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哪都有不许去。”
黛檬没跟她额娘犟嘴,今日是三福晋订婚礼,大婚还有两个月,她至少还有四、五十天可以在京城里晃悠,为了雪白无痕的肌肤,静养十天是值得的。
这边黛檬继续听着额娘和几位福晋交谈,那边九爷回到了阿哥所,静坐在书房里。
九爷不大明白,凡是女子都该知道以夫为天,为丈夫生孩子是她们一生最重要的责任和义务,为何那个住在黛檬身体里的孤魂野鬼会理直气壮地用谈生意的口吻说:不贪图爷的银子,就不给爷生孩子了。
滑天下之大稽,偏偏当下他就不想反驳,这样不行,太惯着她了。
把那个女人的问题甩开,九爷看着被他戴在右手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也就是位面交易器,盯了一小会儿,脑中出现一组字:【宿主是否开启位面交易?】
【开启】九爷如此想到。
【开启位面交易,首次开启,赠送位面链接,数量1,随机生成……位面连接成功,位面商人719要求跟您通话,是否接通?】
【是】
九爷脑中的字全部消失,一个画面蓦然出现,这是一团软软的、黑色的东西,但是有眼睛和嘴巴。黑色物体突然发出声音:“哦,人类,竟然是人类!我真高兴,又得到一条人类的链接!”
“你是什么?”九爷不太理解,为何如同泥土一样的东西会说话。
“别管我是什么,”泥土左翼挥了一下,如同挥手一般,掉落了几块泥点,“每个位面仅有一个位面商人,凡是跟你连接的都来自其他位面,很难碰到同种族,所以我们都用代号来称呼,我是位面商人719。让我来看看,哦,你的位面交易系统竟然排序靠前,真是不可思议,你的信用仅有11点,好吧,这些都跟我无关,我可以在屏幕左下角看到,你是位面商人39。”
“这么说,你碰到过很多……异类?”九爷只想到异类这个称呼。
“没错,放心吧,使用位面交易系统是禁止欺诈的,所以交易总是很安全。”泥土,也就是位面商人719如是说。
“如果我是我们位面唯一的位面商人,你应该没有碰到过其他人类,那么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语言?又是怎么认出我是人类的?”九爷从不轻信他人。
“语言?哦,没有语言,”泥土用它身体的右翼擦了擦眼睛,揉掉了几块干掉的土壤,“我们都是用意念交谈,位面交易系统会翻译成我们各自可以理解的方式……行了,这些都不重要,快点儿,我需要水,大量的水。”
“你想买水?”九爷微笑,“先回答我,你怎么认出我是人类的?”
“天啊,你也太难伺候,”泥土把自己尽量缩进,体积减少了十分之一,这样一来,外侧已经微干的泥土能够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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